聂然顺着老麒麟兽齐寒山指的方向走,发现这里的路不仅岔道多没一条直的,还到处都是陷阱。她有时候觉得路不对,想要跳过去,不敢,怕踩坑里。
驭兽门的人,不仅驭兽,人家用毒也是一绝。好在刮过那么一阵风之后,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树枝。这种深山老林子里长得都是大树,驭兽门的环境又保护得好,那断掉的树枝比常见的树还要粗,她踩着树枝轻轻松松地迈过陷阱。
她在穿过树枝丛的时候,不时见到到削尖头比手臂还粗的大木头,有些还是捆在一起的,一看就是捆在树上,谁要是踩中陷阱,一排“呼”地一下子下来了,人要是被扎中,得凉得透透的。什么捕兽夹,合上都有半米宽,那用来咬住猎物的铁齿深有三截手指头深,这要是夹上,铁定骨折。
有不少人鬼鬼祟祟的跟来,还有人埋伏在前进的路上,但估计是连番交手都没讨到便宜,有点怕了。
他们不出来,聂然也懒得去找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不说,自己是来救百万的,打驭兽门是大部队干的活计,自己和师父都当过前锋了,把这里搅得一团乱,总不能什么活都干完,一点都不给别人留吧。
且不说会不会把自己累死,她真要累死自己把活干完了,后来的那些肯定还不乐意,嫌她抢功劳,说不定还会认为她把好处也拿走了,回头肯定又找她麻烦,还得骂她不厚道。何必呢!有劳功大家分,有活大家干,这才有助于团结。
忽然,前面草丛中传来声响,好像有人埋伏在路上。
聂然手里的斩不平咻地一下子飞出去,悬在那声音传来的上方。她探头看去,见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没发育,看起来跟孩子差不多。那人战战兢兢的,手里还拿着把弩,紧张地看着她。
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熊到把乱葬坑的鬼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所以看着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会觉得他无害。无害的孩子谁会拿把弩蹲在强敌的路上,这是怀着英勇就义的决心出来杀敌呢,只是年龄小,没经过事,害怕。
聂然抱拳:“少年,我敬你是条汉子。”说完,捡起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准准地砸在少年的头上,砸得额头当场破了个口子,流血了,人也晕倒在地。
晕过去的孩子,才是没有威胁的好孩子。
她继续往前走,走出去没几分钟,又回到了晕过去的孩子身边,正好遇到一对夫妻。女的扶着孩子刚放到男的背上,就跟她大眼对小眼,远远地相互看见了。
那妇人骂道:“你好狠毒啊。”
聂然回道:“你好丧良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就拉出来对付我这么厉害的高手,是不是亲生的?捡来的吧!不要就送人啊,说不定孩子还能找个好人家,哪能这么祸害孩子呢。”
夫妻俩让聂然怼得脸色青绿交加,气得不行。
聂然呸道:“麒麟兽那么可爱的小动物你们都掳,简直丧心病狂。”忽然,她的身后有破风声响,有石子类的小东西直奔后脑勺。
聂然扭头一闪。
小石子从耳朵旁边飞过去。
她刚想把斩不去甩过去,将暗地里不怕死的那人给吓出来,却没见到有人。鬼吗?她扭头看去,然后就见自家师父悄无声息地坐在一根倒掉的大树权上,手里还拿着好几颗小石子,悠闲得跟出门旅游爬山看风景在路边歇脚似的。
杨雪岭满脸嫌弃,“道观里那一个月白住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阵都能让你走得绕三圈。”
聂然说:“哦,你看着我绕弯,你不出来?”
杨雪岭没好气地扫她一眼,“谁有空看你绕弯,跟我走。”她能破阵,也能潜进去,但遇到靠蛮力的地方,是真过不去。
聂然虽然嘴上嫌弃,心里挺开心的,颠颠地跟上,心说:“还是师父好,知道来接我。”以前只有爷爷和大黄……啊呸,狗哥,才会来接自己。
她跟要杨雪岭的身后从树枝、倒塌的房间旁绕过去。
那些人把她俩当成了空气。
两个男的,蹲在大石头后悄声聊天,不时的,非常紧张地望向四周,视线从她俩身上扫过,就跟不认识、没看见似的,连停留都没有。
聂然问杨雪岭,“师父,那两人中邪啦?”
杨雪岭没好气地瞪了眼聂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邪了?
聂然瞬间明白过来,小声说:“哦,懂了,障眼法。”可我没看见你摆弄啊。
她不懂,也不敢问,默默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