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喊了声:“师父”,问:“要不把花狸收进封妖窟石化,再想办法?”
杨雪岭摇头,眼泪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掉,话都说不出来。
花狸的伤势太重,将她封印起来,毒愫仍会侵蚀她的身体,撑不了两日,这会让她死得更加痛苦。
花狸的舌头渐渐麻痹,连话都说不了,舌头也开始渗出黑血。
聂然忽然觉察到爷爷给的教主令有异,好像在示警,她心说:“又怎么啦?”正为花狸重伤的事难受呢,又出事了,不由得一阵烦躁。她取出教主令牌便见里面有一缕血丝在游动示警,那缕血丝正是花狸入教时滴进去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一只爷爷刚从山里捡到找不到母猫的小猫崽子。
爷爷看她小小的一团才巴掌大点,叫起来奶声奶气的,饿得走路直摇晃,远处还有野兽张望,很可能一转身它就得喂了野兽,于是把她带走扔给狗哥养,后来看一猫一狗玩得挺好的,花狸总去抱狗哥的腿,把它当妈妈,索性把这小猫崽子收进教中。
小花狸的血滴进教主令牌中,血气转化,就此变成了猫妖,虽然只有一条尾巴,那时候道行还低。当时爷爷还说了句,这个将来能救你一命。
聂然赶紧喊:“师父,手机,我给爷爷打电话,说不定花狸有救。”
杨雪岭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便把手机给了聂然。
聂然对花狸感,“你挺住啊。”
花狸真挺不住了。
杨雪岭让聂然将丹田里的真气缓缓注入花狸的体内维持生机。
聂然“哦”了声,照做。她把丹田中的真气一点点地灌进去,便感觉那真气渗进花狸的身体里便散开了,连经脉都找不到了,并且感觉内脏都融化了。
她拨出电话,很快,电话里传来爷爷的声音,“喂。”
聂然说:“爷爷,是我。”她迅速把花狸的情况告诉翼蛇,问:“有什么办法救她?”
翼蛇说:“命是保不住了,但是魂可以。你用通令教主令把它收了,里面有一缕它的血,召魂术,把魂收进去,以通令教主令再给她造一个身体。”
聂然“啊?”了声,问:“还能造一个身体的吗?”她瞥见花狸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头都垂下去了,急声说:“你等会儿啊。不要挂电话。”取出教主令牌额在花狸的额头上,催动里面的那丝血,把花狸的魂魄收了进去。
花狸的身体化成脓血沾在杨雪岭的衣服上,腐蚀出洞。
杨雪岭腰带上挂的麒麟护身符散发出来的光芒贴在杨雪岭的皮肤上,抵挡那黑色毒血。
杨雪岭刚才的心思全在花狸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直到身上的符护身法宝都发烫,而花狸的尸身已经凹陷下去往下淌黑血,赶紧把它放下,取出符,颤抖着双手引燃符,焚烧了花狸的尸身,又把自己身上沾到的毒血焚烧干净。
符火瞬间席卷了花狸的尸身,烧得冒出阵阵难闻的黑烟,那火烧得极快,持续不到一分钟便灭了,地上剩下些烧过的骨灰渣。骨灰的形状布满腐蚀过的痕迹,已经朽坏不堪,再经腐火一烧,宛若农村土灶里被烧过的玉米杆灰渍。
聂然心说:“这可真是剧毒,连骨头都能腐蚀成渣。”她看到杨雪岭沾到黑血的地方都烫红了,心说:“师父,你不疼吗?”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师父都哭鼻子了了。
她冲电放里喊道:“爷爷,我把花狸的魂魄收进令牌了,然后呢?”
电话里传出一长段叽哩瓦啦调子特别奇怪,听都听不懂的歌。
聂然懵了,问:“爷爷,你干嘛呢?讲的哪国语言,我怎么听不懂?”
电话里冒出翼蛇气愤的声音,“你个瓜娃子,你小时候老子教过你的,搞个铲铲,你又给老子搞忘了?”
聂然也用方言回道:“你都讲了是小时候的事情嘛,哪个记得那么清楚嘛。”
翼蛇说:“你跟到我念,三天之内必须学会,超过三天就救不回来了。”
聂然问:“尸体都烧了,还可以复活啊?”
翼蛇心累,又不好细细解释,说:“你管那么多,跟到学,要不然你自己钻到令牌里去学。你学点儿东西,恼火得很。”
聂然说:“那怎么学嘛,你教嘛。我师父都哭了,伤伤心心的,鼻子都哭红了,鼻涕都快哭出来了。”
杨雪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