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起身,一脚踹在杨大勇的肚子上,痛得杨大勇爬都爬不起来。
聂然托着下巴看热闹,说:“杨大勇,我跟你讲过的嘛,少造点孽,报应来了没得好下场的。”
赵哥问:“你们认识?”
聂然点头,说:“认识啊,这人,他妈,差点把我掐死。过年前,他们母子俩合起伙来还想把我卖了,让我收拾了一顿,当时放了他一马,留了他一条命,今天……这不,见财起意。”
杨大勇蜷在地上捂住肚子直抽气,说:“赵哥,她真……真是我女儿,亲生的,只是从小过继给了村里的聂老头,她妈有钱,她也有钱。亲生父女,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找她要钱,一定有。不然,你打死我,我也给不上这钱。你们是要钱,又不是要命,是不是。”
他顿了下,又急声说:“打电话给她妈,一定有,要多少都能给。”
赵哥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马上接通,非常狗腿地喊,“万爷,怎么是您亲自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很慎重,“你听着,那是我们大小姐,乌爷都得听她的,明白了?”
赵哥连声说:“明白,明白。”
万爷说:“你转告大小姐,我和乌爷现在就赶过去,待会儿就到。”
赵哥应道:“好好好。”那边挂了电话,他的手都在哆嗦,告诉聂然,“大小姐,万爷说他跟乌爷现在就赶过来。”
聂然“嗯”了声,知道这群人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烦,于是果断地拿起手机,报警,举报这里有个聚众赌博输了之后欠债潜逃的。
赵哥:“……”
众人:“……”
聂然把票据收下,告诉他们,“这是证据。”
众人:“……”
杨大勇叫道:“我是你亲生老汉儿,你要送我去坐牢啊。”
聂然说:“哦,对了,你还故意拖欠农民工工资潜逃,这个也是要坐牢的。”
杨大勇:“……”
派出所离这里近,来得很快。
执夜班的民警进来后,见到一屋子人,其中还有身上纹满纹身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吓了一大跳。
聂然介绍:“这些都是债主,追债追到我这里来了。这个,杨大勇,搞□□赌博,欠人好几百万跑了。”她把他们买□□的存根递过去,说:“这是证据。”
赵哥他们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全都是一副讨债不成的委屈模样。
杨大勇难以置信地看着聂然,说:“我是你亲生老汉儿,你竟然……竟然这么害老子。”
聂然轻哧一声,懒得跟他费口水。
民警做完记录,让聂然签字,便带走了杨大勇。
民警离开,门刚关上,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赵哥的一个手下打开门,见到站了两个人,侧身让开。
这两人,一个长得黑瘦精干,相貌很普通,乍然看起来有点像干苦力出身。他的身后左侧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文质彬彬的,还戴着眼镜。
赵哥只听过名头,没见过本人,不知道他们长得是圆是扁,但能猜到两人身份,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他们进屋后,顺便把门带上。
聂然认出黑瘦的那个是黑鱼,估计另一个就是万爷了,看起来也像是妖。
黑鱼妖恭恭敬敬地站在聂然跟前,喊道:“大小姐,小的管教手下不严,冲撞到您,请恕罪。”
聂然对赵哥说:“你们可以走了。”
赵哥应了声:“哎”,向黑鱼和万爷告辞,带着跟来的这些人溜走了。
聂然等他们出了门,问:“你们这是养的马仔还是收的教徒呀?”
黑鱼可是知道左护法锦毛虎的下场有多惨,也知道大小姐拜进了道门,跟教主以前那时候不一样了,不过时代也不一样了。他按照打听到的聂然的性子,挑好听的说,“我做了点谋生的小生意,雇了些员工。我们以前是船帮,有好多是撑船拉纤的,后来船都改成机械的了,不用人力拉纤了,就改行搞点船运运输、卖卖鱼什么的,再就是承包点菜市场什么的。大家有个行会,做生意能方便些。”
聂然把教主令拿出来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