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慧直接挂了电话,回头便打电话给聂然,问她是不是遇到杨大勇了,顺便把杨大勇借钱的事告诉了聂然。
聂然说:“嗯,对啊,跟了我一路呢。我一路买买买,眼馋死他了。你是没瞧见他现在的衰相。”
伍慧说:“出门在外,你自己当心点。要不然,你现在就回。”
聂然说:“我还得去找爷爷的两个手下谈点事,这几天光顾着玩了,都没干正事,忙完就回。”
杨大勇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债主,让他们过来找聂然要钱。父债子还嘛!他现在是没钱了,但是伍慧和聂然都有钱,他们把聂然堵住,一定能要出钱来。
聂然在大瑶村里是横出了名的。他欠村子里的那些人的钱,都是几个小钱,欠着也就欠着了,村民们不敢来找聂然要钱,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关键是他欠的县城里的那些混子的赌债,要是被逮着,八成会被打残。聂然有本事,说不定能揍得那些人不敢再来要债。
他躲在暗处盯着,万一那些混混闹过分了,他还可以报警,不至于让聂然真吃什么大亏。
杨大勇算计得美,没敢露面,悄悄地躲在一旁。
聂然跟伍慧通完电话后,便给村里的小卖部老板娘打电话,聊聊八卦。
小卖部老板娘跟聂然向来是有话聊的,以前在大瑶村的时候,她就是聂然的八卦来源,如今好久没通话了,再加上杨大勇最近欠债跑路,县里都有人过来找他,小卖部老板娘聊起来滔滔不绝。
熊幺婆从医院出来就瘫痪了,杨大勇的老婆又跑了,她的两个女儿又早让她卖了,只剩下杨大勇照顾她。
刚开始两天还行,可瘫痪病人吃喝拉撒样样需要人照顾,吃饭得喂,拉屎尿尿全在床上,拉在裤子里、尿在裤子里都是常事。杨大勇照顾了两天,应付不过来,便想请人照顾,但没谁愿意去。
杨大勇又要跑工程又搞地下□□,经常不在家,熊幺婆饥一顿饱一顿,每天屎尿都糊在□□里,臭得不行,瘫痪了一个多月,就走了。
杨大勇跟王老板合伙搞□□买马,两人在县城、县城和村里都有搞,一个月赚十几万,两个月每人赚了三十多万,后来突然,好多人中,说是要赔好几百万,王老板直接卷钱带着全家跑了路。
杨大勇跟着也跑了。他家都让人砸了,家具也搬光了。给他干活的工人,还欠着工资没给,找不到杨大勇,大家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小卖部老板娘最后总结:“不是个东西!幸好你跟着你妈走了。”她又叮嘱句,“要是没啥子事,千万莫回来。你爷爷呢,找到没有?”
聂然说:“找到了。我妈前几天结婚,他还来了。”
小卖部老板娘也可八卦了,问:“你妈结婚了呀?是不是上次带回来的那个?”
聂然说:“是呀。”
小卖部老板娘说:“那挺好,那人长得一表人才,说话斯斯文文的,我看他好像多勤快的。”
两人又聊了通八卦,聂然又把姜豫一通夸,之后挂了电话,洗完澡便上床睡了。
她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敲门,自称是警察查房。
聂然让他们等一下,换了衣服,打开门,便见一群男的堵在外面。
一群人一窝蜂地挤进来,问聂然是不是杨大勇的女娃子?说是杨大勇喊他们过来找她收账。
他们把买□□的单据拿出来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让聂然给钱。
有几个年轻的,把这屋子转了圈,之后跟领头的人说:“赵哥,有钱哟,在五星级酒店住套房,卫生间比老子的卧室都大。”
聂然拿起票据翻看了两下,闻言朝那叫赵哥的看过去,一眼瞥见他胳膊上的纹身是条大黑鱼,活灵活现的好像还能动。这条黑鱼跟她要找的黑鱼妖一模一样。她把单据放下,问:“你是水码头乌爷的手下?”
赵哥一愣,有点诧异,说:“哟,你娃娃还有点见识。那你应该晓得这个地头是我们乌爷的,你们两父女竟然敢跑到这头来,不晓得死活,识相的就赶快把钱还了。”
聂然把身份证摸出来,往茶几上一拍,说:“看清楚,我姓聂。给你们乌爷打电话,说我找他,喊他自己滚过来。”
赵哥拿起身份证,看到名字不姓杨,再拿着照片对比半天,想了想,问:“你妈姓啥子?”
聂然说:“我妈姓伍,我爷爷姓聂,我们家没得人姓杨的。”
赵哥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不由得慎重起来,毕竟能住这么贵酒店的女娃娃,家里头肯定不简单。他问:“你认识我们乌爷?”
聂然说:“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赵哥想了想,先给自己的上头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姓聂,叫聂然,十七岁,是个女娃娃,看起来就很有钱,口气大得很,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娃。一个姓杨的,欠了我们好几百万,喊我们来找她收钱,结果……连姓都不是一个,怕是有坑。”
那边让他等着。
赵哥又坐回去,态度软和不少,说:“那等到嘛。”他又问:“杨大勇啷个喊我们来找你呢?”
聂然说:“你问杨大勇噻,他就在楼梯口防火门后头躲到的。”
都不用等赵哥给眼色,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当场冲了出去,直奔防火门。楼道里一阵喧哗,没过两分钟,便把杨大勇给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