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她表现得很后悔很害怕。杜泽安慰她,她就趁机央求他,说她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她不想被人认为她总是在破坏别人的感情,即便她和盛铭之间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
她断定杜泽不会拒绝,因为从她未婚妻去铭泽找菲菲兴师问罪那事看来,杜泽非常忌惮他那未婚妻。她说要保密,他自然乐得如此。
果然杜泽很爽快就答应了,可是盛铭说的话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杜泽。
她忽然很害怕:“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确实是误会了一些事。你老实说,在无锡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杜泽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他瞎说,我怎么会拿那种事骗你呢?那晚我们确实……”
“确实什么?确实睡了是吗?我就想不明白,我那晚醉得不省人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晚……”
“当时我信你是我觉得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还是拾一的朋友,不至于不要脸到那种程度。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他果然知道了,她没想到杜泽会连这种事这种细节都跟他说。
她不知道在这些人心目中,她们这样的女孩到底算什么?
此刻的盛铭看着她的双眼通红,眼神狠厉,这是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的。
他说她不要脸,她也不想那样,他恨她算计他,可她去恨谁?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她一个人就能造成的吗?
是他的好朋友不怀好意地安排她陪他出差在前,又是他们的合作方为了投他所好,居心叵测地只给他们订了一间房间……
要说她有罪,那他们所有人都是帮凶!
是他们逼她这样做的,到头来他还要说她不要脸。
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她冷笑着看向盛铭:“是,在无锡那天你确实喝得烂醉如泥,我本来什么也不想做的,是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为了讨好你只给我们俩开了一间房。既然他们给了机会,那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你觉得我卑鄙也好,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三年了,我比宋拾一更早爱上你……”
“你闭嘴!”盛铭怒不可遏道。
与此同时,陶然忽然感到喉咙一紧,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知道吗?”盛铭说,“你让我像个傻子!像个白痴!让我……”
让他失去了宋拾一……
他不想在她面前提宋拾一的名字,但他说每一个字时都是咬牙切齿的,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在加大。
他说:“你真让我恶心。”
渐渐的,陶然发现自己不仅说不出话来,甚至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觉得盛铭就要将他掐死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阳光明媚的周末,医院里的人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有值班的医生或者病人从他们附近路过。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不对劲,停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终于,有人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盛铭在那人走近前狠狠推开了陶然,刚才要上来制止他们的路人又踌躇地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