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没拒绝,两人一起上了沈绒的车。
“去酒店还是跟我回家?”沈绒问她,“今天蒋阿姨也来了,见到你她应该很会开心。不过沈女士最近的脾气烂透了,你去的话估计也得跟着受气,你……”
盛明盏问:“你想我去吗?”
沈绒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片刻,将目光移到了方向盘上。
“嗯……”
沈绒发出一声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什么意思的犹豫声。
盛
明盏将它当成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利落地系好了安全带。
“那就走吧。”
沈绒:“……”
虽然她是在还没决定的前提下被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也不算太坏。
两人回到千里春秋128号。
小命这么早就困得整只狗东倒西歪的,乱着步子还坚持上来迎接主人,晃着尾巴,倾尽所能帮主人营造回家时隆重又欢乐的气氛。
“乖宝贝。”
沈绒昨天才吃了过敏药,这会儿敢放心地摸它脑袋。
盛明盏直接将它抱起来。
自从小命一站起来有大半个沈绒高,还谁碰谁粘一身毛之后,就很少像这样被整只搂在怀中。
它被迫从一只粘人精,成长为独立自主的小狗狗。
此刻被盛明盏抱在怀里,久违的感觉让它有些新奇,好奇地用小黑豆眼看抱它的人。
“真沉。”盛明盏说,“抵得上一个沈绒了。”
小命用舌头舔了舔盛明盏的下巴,盛明盏嫌弃地笑,将它搂得更紧。
沈绒刚将杯子握在手里要去倒水,听到盛明盏的话差点当场来一个碎碎平安。
差不多得了。
沈绒打开沈黛卧室门的时候,飞给她一个犀利的眼神。
盛明盏没去看沈绒,继续抱了小命一会儿后,将它稳稳地放到窝里,见它很快闭上眼睛缩成一团要睡了,便进屋去看沈黛。
和上次盛明盏走时一样,沈黛依然在昏睡。
不同的是这回她戴上了氧气罩,检测仪器摆满了床头柜,各种线和管被沈绒有条不紊地整理过,但一眼看上去还是布满沈黛全身,很骇人。
用来挂吊瓶的长杆直挺挺地戳在墙边,不知名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沈黛干瘪的身体,维持着她虚弱的生命。
当年意气风发地说“我有能力给你一个家”的女人,如今像一张薄薄的、随时都会被病魔撕碎的纸。
“她刚睡着。”
蒋阿姨帮她把被子盖好,对沈绒和盛明盏笑。
蒋阿姨明显在极力掩饰情绪,但发红和眼眶和鼻尖却没办法马上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