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沈绒还没有准备好坦然面对她和盛明盏之间的事。
她依旧驻留在黑暗中。
沈绒不想揭穿,盛明盏也懒得试图将沈绒往自己的节奏上赶。
讽刺的是,经过两年前那场分手,她更了解沈绒骨子里就是个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
一定得是她自己认可的事,才会往前迈步,不然谁都别想说服她。
这烦人的倔脾气,估计得跟着她一辈子了。
刚刚昏天暗地地做了好几回,此时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敏感的话题,没直接点明。
但以盛明盏对沈绒了解的程度,从她索要烟的奇怪举止猜测她有心事,合情合理。
沈绒看着从小喝到大的纯白牛奶,跟盛明盏说了最近沈黛的变化。
这些盛明盏之前就已经从封医生那边听说了。
“你要做好准备。妈可能……”
说到这儿,盛明盏顿了一下。
那是沈绒这半生最在乎的人,太残忍的话,盛明盏没能直接说出口。
这种句式其实都不用谁说完整。
后半句任何一个会说中文的人都能自己填完。
盛明盏见沈绒垂着头闷不吭声的,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
身后是落地玻璃门内强势且物欲的光。
前方,则是一片浓浓的黑夜,犹如死亡。
她们站在繁华如梦的边缘,生与死的交界,无言以对。
盛明盏想了想,主动靠近沈绒,抬起手搭上了她的肩头,上下抚摸了一下,安慰她。
沈绒说:“盛明盏,我没有哭。”
沈绒抬起头,炯炯的目光面对着充满未知的深夜。
“我知道我能拥有她的时间不多了。去年,也就是你回来那会儿,我就做好了准备。”
沈绒右眼下方垂直的两颗小痣,盛明盏一直都很喜欢。
像一行刚刚掉落的眼泪。
或许是因为这两颗痣替沈绒将眼泪流干净了,她这么敏感的人,竟不爱哭。
盛明盏一时无言,搂着沈绒的手变得很多余。
想要收回的时候,听沈绒说:
“谢谢你,盛明盏。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坚持不到现在。”
盛明盏挑挑拣拣,最后回应她说:“不客气。”
沈绒轻轻“嗯”了一声。
盛明盏有预感,沈绒这张没法好好说话的嘴又会说出什么“知道你是为了沈黛女士才这么做的,和我没关系”之类的话。
盛明盏已经做好了不跟她计较的准备。
预想的那些欠收拾的言语并没有出现。
“你对我的好,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