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和温聆玉在堤坝边坐下,把脚垂在池塘边,不时踩着水。“过来坐啊!”邱鹿招呼我。我说:“我四处去看看。”邱鹿撇撇嘴,对温聆玉说:“不就是农村吗,有什么好看的!其实和别的农村也没什么区别……哦,还是有区别的!”温聆玉配合邱鹿的卖关子,适时追问。邱鹿笑笑,说:“这里没电没网,无趣得很!”两人最后笑到了一处。我和这些女生没什么好聊的,便顺着田垄四处看看,寻找着有意义、有苗族特色的地方。林中争吵我漫无目的地在田垄间行走,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那座挂满红绢带的石桥。在细微的风中,绢带轻轻颤动,好像是无数个已逝的灵魂在风中飞舞。此情此景,配合着远处的如黛青山,美得如画卷一般。我赶紧抬起相机,调试好镜头,找好角度,“咔嚓”一声,将这一幕定格。我连拍了好几张,翻了翻,每一张都很漂亮。我放大了照片看细节,蔚蓝的天,起伏的山,青绿的田野和绯红的绢带。每一个绢带上都绣着歪歪扭扭的苗字,每一个都象征着一个逝去的曾经鲜活的人。突然,我视线一顿!在层层叠叠的红绢带中,有一根颜色将褪未腿的绢带被风勾到了空中,显露出了它上面的字。沈。一个方方正正的“沈”字。沈……见青?我猛地抬起眼。我一直以为沈见青的姓,是他苗语的音译,没想到他真的是汉姓!他的父亲,或者母亲,是汉人?我放下相机,顺着照片里的位置寻找,果然在桥中央的位置发现了那根绢带。在歪歪扭扭的文字里,突然出现的“沈”,给我一种异样的亲切感。或许,这里不只是我们几个到来过,往事如风此时天光乍亮,金黄明媚的阳光挤过层层树叶间的缝隙,形成一道圣洁的光束,如精心计算过般地照在了沈见青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我迟疑着说:“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沈见青走近我,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又受尽欺侮的流浪狗。如果说是流浪狗,那也是个漂亮的狗狗。他低低地叹息一声,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她叫皖萤,是首领的孙女。”果然,那天的老人就是这里的首领。“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违抗首领的意思,首领就是这小小天地的主宰、神明。”这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