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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怎么样?”阿黎撑着脸,笑盈盈地看着我。我点点头,称赞道:“很好喝,很有特色。我以前都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油茶!”“那当然!”阿黎很得意地摇头晃脑,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尝完油茶,我们就开始了正式的访问。邱鹿打开录音笔,温聆玉则展开本子随时记录,而我也拿出纸笔来,随时记录下调访过程中产生的新的疑问。老婆婆的态度很温和,有问有答,我们把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这里,当然收获也极多。氏荻生苗从老婆婆家里出来,已经是中午。我们整理了一遍资料,自觉收获颇多。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请安普和阿黎一起吃午饭,也算做他们两个提供帮助的感谢。我们选了一家阿黎推荐的极有苗家特色的馆子坐下。“阿黎,来这里坐!”邱鹿冲着阿黎招招手。经过半天的相处,她们的关系竟又缓和了许多,我实在不明白女孩子们的相处逻辑。阿黎大大方方地提着裙摆坐下,笑着为我们介绍有哪些特色菜肴。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网上的那些所谓的攻略,还真抵不上一个熟门熟路的当地人。吃到一半,我们的话匣子渐渐打开,话题开始天南海北地胡扯起来。阿黎轻叹一声,说:“我还真羡慕你们,可以看到好多好多风景。你们刚刚说海,其实别说海了,我连大山都没有走出去过几回。”邱鹿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其实你的生活也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呀。宁静悠闲,不像我们,卷得要死。”温聆玉说:“其实我们之前对苗族有好多幻想,以前我常看到电视里说苗女会下蛊呢!”“下蛊!”阿黎嘻嘻地笑起来,“好多游客都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由得好奇地说:“那你们到底会不会下蛊?”阿黎说:“我们对虫虫兽兽的确实很尊敬,因为我们相信不善待生命会遭到报应。”徐子戎嘴巴长成了“o”,似乎很难想到踩死虫子就会天打雷劈。“不过下蛊其实也是听长辈们说,自己没有亲眼见过蛊虫啦!长辈们的故事里,会下蛊的苗女可厉害了,手指甲一弹,盯你一眼……”阿黎一边说,一边做出对应的动作,吓得邱鹿把脖子都缩了缩。“蛊就已经下到对方身体里去了。”温聆玉细声细气地说:“这么厉害!”听起来倒像是志怪故事。“苗家阿妹还会情蛊,被她看中的阿哥,一旦中了情蛊就必须和阿妹在一起,否则就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受万虫啃噬的痛苦!”这回连徐子戎都把脖子缩起来了。安普喝了口米酒,摆摆手说:“哪里这么神!要真这么厉害,谁还敢来这里,旅游!”那倒也是。我一向不信这些。一只小小的虫子怎么可能会操控人的思想?阿黎似乎是被驳了面子,不服地拍着桌子,语速极快:“我们是不会,但是氏荻山里面的人未必不会!”氏荻山?我不解地看向阿黎。阿黎却猛地捂住嘴,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安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酒也不喝了,目光幽深地看着阿黎。邱鹿和温聆玉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只有徐子戎傻愣愣地问:“氏荻山是什么地方?”阿黎垂着头不说话,安普收起严肃的神色,说:“没什么,一座山而已。”徐子戎:“就一座山而已嘛。好玩吗?如果有景点我们也可以过去游玩两天。”阿黎赶紧摇头:“不好玩!那边蛇虫鼠蚁可多了,危险得很,不能去,不能去!”我说:“没关系,这次出来我们专门带了一些野外露营的工具和材料,也带了些急救的药物,应付蛇虫鼠蚁是绰绰有余的。”安普一口把酒喝干,说:“那里你们去不了,全是山路里面,车开不进去的。而且没有信号,导航也不灵的。”阿黎补充说:“对!以前也有客人要去,好些都受了伤无功而返,更严重点可能会送掉性命!”两人一唱一和,恫吓之下,邱鹿连连摆手表示不去了。我心里倒觉得好奇。怎么他们会对氏荻山这个地方三缄其口?而且听刚刚阿黎的意思,那里分明是住着人的。而且是可能会下蛊的人。但他们都不想再多说,只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快吃,这顿午饭下半场也就这么急匆匆地结束了。回到客栈已经是下午,我们约好了休整一下,晚上再出门逛逛。我回到房间,脑子里还是想着阿黎和安普的话,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什么事情产生好奇心,就一定要了解研究一番,不然心里就总会想着念着,连觉都睡不好。忽然,我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我赶紧打开手机,点进了导航界面,然后搜索起了他们刚刚说到过的“氏荻山”。虽然不确定字是哪几个,但导航还可以看到地图,所以我在地图上慢慢找,总能把这座山给找到。可万万没想到,我这一找就是一个小时,翻遍了以硐江苗寨为圆心的山头,也没有一座是叫做氏荻山的。难道还有导航和卫星地图没有收录到的地方?我又点进了几篇网上的关于硐江苗寨的旅游攻略,也没有一篇提到过这座山。之前的一切简直就像那是一场我的幻听一样。阿黎和安普对这个“氏荻山”讳莫如深的态度,让它在我心里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们两个尚且不能告诉我什么,那我去问其他人,也可能得不到答案。等等,其他人!我猛地抬起眼睛,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下午客栈里冷清了下来,但老板却没有闲下。聚集在大厅的客人虽然散了,但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干。老板先是打扫了大厅的清洁,然后整理了客人弄乱的书架。在为自己泡上了一杯君山银针后,他又开始收拾花草。除虫,浇水,施肥……别看老板是个外表粗犷的大男人,但做起这些来却很得心应手。“老板,在忙呢?”我下楼,老板正在修整花盆,把里面枯掉的叶子给剪除。老板听到声音,抬起头直起腰,笑着说:“对啊,客栈里的花娇贵得很,一两天没注意就多了几片枯叶!”我帮着老板一起收拾,同时和他闲聊起来。这个老板风趣得很,总爱说些俏皮话,但却并不让人讨厌。我把一盆绿萝的水给更换了一遍,随口问:“老板,你来了这里也五、六年了,应该听过氏荻山这个地方吧。”老板浇水的手一顿,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说:“今天听导游偶然间提到的,心里有些好奇。如果那里风景好的话,我们也可以去那边玩两天。”老板的脸色变得很奇怪,连连摇头:“我劝你息了这个心思!那里可危险得很!”“啊?很危险?!”老板瞧了瞧,大厅里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没有其他人,他这才低声说:“兄弟,我和你有些缘分才告诉你的。那个地方邪乎着呢!不适合去玩。听说去年也有一队人想去玩,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政府的搜救队来了。进山搜了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哎!”“难道是在山里迷路然后遇到野生动物了?”老板瞪着眼睛,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其实这些事情,我也是来了之后好几年的时间,通过那些苗族人的对话一点一点拼凑猜测出来的。听说那氏荻山里面好像还有一个苗寨,里面的人从来不和外人来往呢!语言不通,连结婚都是寨内找对象,从来不和外面通婚。反正传得玄得很!”难道是生苗?老板的描述完全符合我在文献中看到过的关于生苗的描述。我在来之前临时恶补了许多的知识,就是为了能更好地完成这次调访。我也偶然间看到了关于生苗的描述。书上说他们与外面的我们可以接触到的苗族不同。随着时代的大发展,各民族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交流是很正常的,也很难规避。所以硐江苗寨这样的一系列苗寨也被开发起来,成为了旅游景点,既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也帮助各民族交流融合。但生苗则不同,他们是完全没有接受过外族影响,还保留着流传下来的习俗和生活方式的一支苗族后裔。他们说着古苗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与外界来往,也没法与外界交流。几乎像是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里的人物一样。如果他们是真实存在的,那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自然是大大的助力。毕竟保存了原始风貌,更能让我们了解真正的苗族。但我看到文献的时候就想,这样的人还是真实存在的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大群人聚居在一起会不被发现吗?而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信息是什么都做不成的,怎么可能不出来与外界交流?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质疑,老板说:“大兄弟,都是他们口口相传,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苗寨呢?那些苗族阿妹还号称会下蛊呢,你见到哪个下蛊了吗?没准就是传说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过氏荻山是真的很危险,当地人也是打死都不去的,你们也别来跑一趟把命留在这里啊!”我“嗯”了一声,心里很感谢老板的热心:“谢谢老板,放心吧,我们都是小年轻,惜命得很!”正在这时,客栈里又来了几位客人,老板摆摆手表示不聊了,让我自便,转身接待客人去了。我也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毕竟听起来就玄得像传说故事,这种没影儿的事情,过分纠结只会是庸人自扰。辞别苗寨这日,我们的调访和资料收集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再逗留两天,买一些特产就回学校去。温聆玉和邱鹿很有兴趣,早早地就出门去了。哦,还带着一个苦工徐子戎。我昨天看到邱鹿在列清单,满满一大页纸,写满了她要给亲戚朋友、同学室友带的各种礼物。我甚至怀疑我们那个小越野会不会被她的东西给压垮了。我慢腾腾的吃了午饭,才从客栈里出发。家里没什么需要牵挂的人,我爸妈早就离了婚各自组建家庭,母亲又随着她的新任丈夫出国去了新西兰。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母子联系算是将断未断,只有过年过节我会给她发些问候。父亲则更不需要我操心了,他在大学里教书,一心在研究所里培养人才,哪里有空管我?前几年他和他的女助手结了婚,也总算是有人照顾他。我本想着给一些要好的朋友带些东西,但在特产店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发现里面的东西在购物网站上可以随时买到甚至还更便宜。我不想当冤大头,更不想千里迢迢、费时费力地把这些“特产”开车带回去,于是便只得作罢,草草买了几袋肉干。我找了个清吧,打算消磨一下午的时光。可谁知清吧里临崖的好位置都被占了,我退而求其次,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街道上依旧是行人如织,来往拍照的人络绎不绝,似乎这里永远都有新面孔,他们带着远方的期待来到这里。穿苗服的女孩儿们换了几波,但拍照片的人依旧勤勤恳恳。我喝了一口油茶,支着脑袋看着街上的行人。也不知是不是清吧里冷气太足,我突然后脊一凉,那种森幽的感觉又来了。浑身忍不住一个寒战,头皮发麻……仿佛被窥伺的不适感如电流一般走过全身。我视线投向窗外,却没想到正正好与一个藏青色的人影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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