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s级信息素的力量。刻在骨子里的等级压制。靳宜没去管她,而是望着门口熟悉的身影,刚想说话,陡然笑了一下。……什么叫很容易连他都认不出来?怎么可能。哪怕是无比愤怒的现在,杜松子味信息素也绕过了他,将所有心急如焚、急躁、愤怒都发泄在其他地方。靳止晏在别人眼里确实是不守规矩的易燃炸弹,却把所有温柔给了自己。靳宜主动走过去。兰医生艰难道:“别……”靳宜没听。他弯腰迈过形状扭曲的大门,把满身伤痕累累、神情暴怒的爱人抱在怀里。在靳止晏开口之际,靳宜放软声音,主动道:“对不起,又瞒着你了。”“……”靳止晏腾地抓住靳宜的手腕。正好抓到了红痕处,靳宜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恢复原样。靳宜把手臂圈在靳止晏的脖颈,垫脚亲吻,牙齿咬住他的下唇慢慢地磨。“这次是我错了。”兰医生在屋内艰难的撑着身体,听到门口靳宜的声音,差点手滑趴在地上。小宜会道歉?还是这么……这么放低自己的语气。兰医生一向知道小宜对小晏的纵容,但没想到能到这种地步。大概是想的太出神,兰医生目光直直地看着两人,靳止晏眼神突然一转,落在她身上。兰医生:!不好!巨大的压力朝她涌在,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攥住她,五脏六腑被拼命挤压……这下别说能不能偷看了,连呼吸都是疼的!太疼了!“啊”兰医生没忍住,惨叫一声,靳宜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拉着靳止晏快步离开,走向对面的屋子。隔壁的实验室门微微有些变形,跟其他废墟相比……嗯……勉强保持原样。大门关上,上锁。靳宜重新圈住靳止晏,黏糊糊的贴了上去。他知道靳止晏醒来发现他不在,一定愤怒到极点。趁着爱人没回过神用吻道歉,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解决办法。空气中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靳宜也释放了信息素,只是一整天的实验太耗人,他释放的信息素浓度在靳止晏面前简直不值一提。靳止晏察觉到了,目光阴沉地落在靳宜身上,缓缓道:“谁允许你穿这件衣服了?”“撕拉”一声。靳止晏扯掉他的衣服,宽大的病人服不堪重负,被无情的扔在地上。靳宜没挣扎,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靳止晏脸上,哑着嗓子说自己错了。说是这么说,可彼此都知道,再来一次靳宜的选择也不会变。靳止晏把手卡在靳宜的脖颈,和刚刚掐人同样的姿势。带茧的指腹用力地磨,磨到那块皮肉泛红。靳止晏胸腔上下起伏,俯视着怀里的男人。衣服撕碎在地上,靳宜瘦且薄的身体暴露在外。脖子有淡淡的吻痕,是昨晚欢愉时留下的。除了这处,眼底的青紫、苍白的肤色、唇上的口子、手腕的红痕,通通……都是他妈的试药弄的!靳宜瞒着他,就为了这个甚至不惜把他骗他!瞒他!弄晕他!凭什么?凭什么用他哥的牺牲,换去别人的安定?!“靳宜。”靳止晏开口。靳宜诧异抬头,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靳止晏叫他的大名。“那些人和我无关,但你说想去救,好,我听你的选择,然后呢?”靳止晏停了一下,“然后你骗了我。”他说这话时,语气出奇的冷静。靳宜张了张嘴,“我不想……”“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不想?”靳止晏打断。“……”靳宜哑然。靳止晏静静地看着他,把指腹从脖颈移到了嘴唇,摁着他哥那颗精致小巧的黑痣,“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不重要?”靳宜想说“不是”,可是说不出来。靳止晏说的没错,他所有的选择都以自我为中心,就像刚刚兰医生把他关起来、防止他和靳止晏见面一样。兰医生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而这样,无疑在消耗别人对她的信任感……靳宜大梦初醒,再次抬头,他看到靳止晏眼睛发红。不是单纯的眼眸发红,而且真真切切的,整个眼睛都红了起来。然后,靳宜见到眼泪从靳止晏的眼里流了下来。靳止晏的表情和刚刚一样,很冷静的,很沉默的望着他。“……”靳宜的心脏被攥成一团,痛苦如海浪翻滚,靳宜不知道信息素压迫的疼是怎样的感受,但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疼绝不比那些人少。原来看到心爱之人哭是这种感觉。原来他的选择让对方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或者,我这个人对你而言,不重要?”靳止晏说的每个字都带着血。靳宜拼命摇头。“我不是……”靳宜笨拙地道歉,“对不起止晏,我下次真的不会了。”原来给心爱之人道歉是这种感觉。两人像是身份对换,靳止晏变成那个等待道歉的人,靳宜变成那个努力措辞努力道歉的人。靳宜笨拙地道歉,那只勒出红印的手抚在靳止晏手臂,看出上面挣扎出来的血痕,心口更加剧烈地疼。靳宜问:“疼不疼?”问了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疼。靳止晏眼睛动了动,垂眸,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惨的手,几秒后扯了一个笑,“这不就是你……”想看的。靳止晏停住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真是气到疯了,明明心里不这么想,嘴却像刀子一样,刀刀扎进靳宜的心。靳止晏甚至不用看靳宜,就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靳宜生涩的道歉再次在屋内响起,没人知道靳宜撒娇多么可爱,更没人知道原来一言九鼎的宜总也会道歉,也会认错,也会在没有任何外在原因的操控下……哭出来。酸涩中带着好笑。两人抱在一起,哭的一个比一个惨。靳止晏生气归生气,却不想靳宜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道歉。理智回归,靳止晏圈住他,大手从后颈顺到脊背,用唇堵住靳宜笨拙的道歉声。身体和身体紧密贴合,靳止晏把他抱到那张实验床上压着吻,舌尖伸到最深,唇齿交缠。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不知道是谁的血,或许都有。两人拼命吃着对方的唾液,混着鲜血,一起咽了下去。“不哭了。”“是我错了哥哥。”“都是气话,没有那么想。”“我不应该那么说话。”很奇怪,不管两人发多大的火,最后道歉的一定是靳止晏。最最最后,吵闹或道歉也一定变成带着欲望亲吻。屋内的恒温空调做的很好,把衣服脱了也不会觉得冷。靳止晏看着他哥身上的伤痕,翻出每个房间必备的医药箱,拿出了棉签和碘伏,低头给他上药。靳宜躲了躲,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手腕。靳止晏:“……”靳止晏勉为其难转了个弯,处理自己的伤。靳止晏的伤除了挣脱时的划痕,还有破门和打斗时的伤。血随着动作淋了满胳膊,别人看一眼都嫌疼,本人却仿佛没有知觉,半瓶碘伏倒下去,眼皮没眨一下。靳宜看不下去,抢了过来,用夹子夹起棉花,很小心地涂在靳止晏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