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岁的伞笼罩着他们两人,担忧,又带着距离感问道,“许队,你还好吧?”
许安白开口,声音沙哑道:“恐怕不。”
话落,迟来的泪水也从红眼眶跌了出来。
竹岁看着他脸上的泪。
许安白摸了一下脸庞,温热的,方确认是泪。
看着手指尖上的,不止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珠子,许安白木讷的问竹岁:“喜欢上甜甜,我做错了吗?”
顿了顿,搓指将水珠碾碎,茫然喃喃,“但是喜欢谁这件事,我也控制不了啊。”
许安白走了,竹岁送走的。
看着他的模样,不放心,竹岁的伞给了许安白。
然后左甜,被她们带回了家。
左甜也淋了雨,宋真身上也沾了些,到了家,宋真不由分说,将左甜推到了客房的浴室里,让她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这边刚劝好,宋真要去给左甜拿自己的衣服换洗,被竹岁给推进了主卧的浴室。
“你也洗个热水澡,你看你背,全淋湿了。”
没办法,暴雨,伞再大也没用。
“那甜甜……”
“你洗完出来给她拿,她那边没那么快的。”
竹岁一语中的,宋真快速洗了个澡之后,左甜那边还没出来。
而拿着衣服,宋父对他们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道,“我听着,好像在里面哭呢,你们等会儿说话注意点。”
宋真一愣,看向竹岁,竹岁早就料到一般,点了点头。
“让她哭吧,哭完就好了。”
热水顺着皮肤蜿蜒,左甜蹲在在封闭的浴室里,双手环抱住自己。
热水温暖,她心冷。
其实这么点情愫,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说破,许安白大概也没有吧。
但是自从那天开始,就再回不去了,那天,竹仪的孩子百日宴那一天。
许安白被熟人劝的喝了酒,他开了车来,五区的人都各自有安排,没人给他开,左甜只有勉为其难了。
等送到了科研院安排的,他们暂住的地方,许安白下车前手机掉车内了。
两个人第一反应都是伸手去捡,头就凑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那天晚上气氛太好,还是夜色太温柔,面面相觑着,视线纠缠,许安白凑过来吻了她,而左甜,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从那里开始,伪装被撕破,就回不去了。
不能伪装成朋友,那疏远,便是唯一的下场。
便是,最好的出路。
左甜将头埋进自己膝盖里,任由热水从头浇落,从头到脚,混上泪水,再流走。
这晚上雨太大了,实在走不了人,看着左甜的状态,她们也不敢让人走。
最后,询问过宋父,将人安顿在了客房。
左甜哭的眼睛通红,累极。
沾上枕头就睡了。
睡了,就不会再伤心,也好,宋真替她将门关上了。
宋真心里有事,愧疚,睡不着,因此在书房待得久了些。
也不想开顶灯,就开着台灯,反复看阿尔法临床试验的纸质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