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了,你想好要怎么处理自己的因果了吗?”祁渊耳根有些红,尴尬的转移话题。林池诚恳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和林家的关系已经过去十五年,如果不是祁渊最近提起,他都要忘得差不多了。山中无岁月,对于林池而言,他已经懒得去追究和林家那一点破事。如果不是因为那点还没有斩断的因果,林池早就已经和祁渊离开这个世界。何况现在,即使已经决定去了结因果,林池也只记得他之前的家是在京城。再多的事,一概不曾知晓。“那就先去京城。”祁渊将这座深山中的竹屋收回自己的空间,又把这里住过人的痕迹抹消,带着林池踏上前往京城的路。此处是夏朝一座南方的山脉之中,和京城的距离横跨整个夏朝的南北。刚从山中出来,走到最近的一个小镇中,祁渊就在布告处看见了和自己五分相似的画像。之所以说是五分,是因为画像上的人年龄更小,应该是他十二三岁的模样。林池仔细看了看布告上的内容,又看向祁渊,拉着他离开城门口,很是讶异:“哥哥,你什么时候成太子了?”祁渊觉得自己幻听了:“什么太子?”“就是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儿子,嫡长子,夏朝的太子。”祁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cpu烧了。他的两个父亲在管理局待的好好的,这小世界多出来的父母是怎么回事?林池看着他完全懵逼的状态也笑起来。这十多年,祁渊从没在他面前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林池或多或少也有猜测,自然也知道祁渊压根就不可能是这布告上寻找的“太子”。“林,你等等。”祁渊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和他冤种兄弟求助时,时柒告诉他给了他一个在小世界很方便的身份。通讯接通,管理局那边的时柒正因为连轴转许久有些萎靡不振,向来要呛他两句的人声音听起来随时就要散开。“时柒,你到底给我找的是什么身份?”祁渊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生气,一定要冷静。时柒有些头晕,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去给祁渊详细查看。身份没有问题。时柒看完后很骄傲的对祁渊道:“我对得起你吧?”“在你现在的世界,身份最好的是皇帝。”“我又不可能把健康的人弄死把你弄上去,就只能给你一个未来皇帝的位置。四舍五入也没差。”“不用感谢我。”“是不是‘太子’这个原本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命运权重所占比高,但是又出了意外死了不愿意回来,所以就把我坑来了?”祁渊冷笑一声,直接戳破时柒那点暗中的心思。时柒只觉得后背一冷,讪讪道:“这……你也知道,管理局现在本来就缺人手。”“刚好你在那个世界,就帮个忙呗。”心虚的他说完根本不等祁渊表态,就单方面切断联系。莫名其妙当了冤大头的祁渊:……他只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弟弟。“哥哥,这是你的家人吗?”祁渊和时柒通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林池,所以在通讯结束后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不。”祁渊拳头紧握,“他就是条脑子有病的狗。”本来带着林池了结完他在这个世界的因果就能够一起返回管理局,可现在又多出一条线来。离谱的是,这条线还不能够像林池的因果一般,能够轻易解决。他得代替现在占用的这个身份,走完本该走的路。祁渊就是再怎么没有和小世界产生过多的联系,也知晓“太子”这个词语代表着什么。对于许多人而言,这个位置象征着万人之上的权力,但对祁渊来说,除了麻烦还是麻烦。他当初就不应该去向那不靠谱的陆吾寻求对策。就算最开始会狼狈一些,但至少用小世界的时间算,他和林池可以早几十年回到管理局。“小玫瑰,抱歉。”祁渊平复完自己的心情对林池道,“我们可能要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祁渊选择性忘记管理局的规定,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林池因果了结后先一步送他回管理局。是私心还是什么,现在的他不知道。眼神晶亮的少年冲祁渊眨了眨眼睛,笑道:“没关系哥哥,我愿意陪你。”死亡在山林中寂静的三年,林池虽然没有见到祁渊,但总能感受到他的陪伴。无论是天气太热或太冷时的结界,干旱时的浇水,冬天的温室;还是永远会从自己身边绕开的野兽和人类,都让林池能够感受到,这是祁渊在照顾自己。这位天上的神明,还亲自来到他的面前,把他这个被抛弃的弃子养大。林池每一次想到祁渊,都会觉得心底有一丝暖流而过。评分好惨,宝贝们帮忙评一下可以吗if线:假如没有系统5夏朝的京城很是繁华,贸易的商人众多,夜不闭市,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京城也是彻夜灯火通明。但也因为前来通商的人众多,京城对于每个人的路引或是通关文牒审查很严。此刻的京城南门处,两名身量高挑的男子吸引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穿着鸦青色衣服的男子身量更为高挑,戴着一个白色幕帘,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外面。另外一位小公子脸上带着可亲的笑意,衣服是极其认人的月白色,站在男子前面,牢牢把人护在身后。“站住,干什么的。”守城的士兵果然不出所料的拦住了两人,哪怕是看了路引,见祁渊戴着幕帘,依旧不让人通过,再次追问道。“我们是前来求医的。”在守城士兵的再三逼问之下,林池笑意吟吟的脸上挂不住了,不住的掉眼泪。“家里父母去世的早,我和兄长自幼相依为命,如今他身患恶疾,在江南请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偶然听闻京城中有神医,便想着带兄长来看看,死马当作活马医。”“是吗?”守城士兵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有一些狐疑,左看右看后道,“把幕帘摘下来看看!”“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是西凉派过来的探子,用这种手段来博取同情。”“我家哥哥自幼面容俊朗,如今因为这瞧不出来的病变得形销骨立,面目可憎,小孩看见都能哭几天。”“你们这么做,不是在揭我兄长的伤疤吗?”守城士兵即使在周围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的情况下,依旧不为所动,坚持要祁渊必须摘下自己的幕帘看看。林池又哭诉劝了好久,依旧无果后才认命叹气,对着士兵恳求道:“那能让兄长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吗?”“我实在是害怕,兄长因为揭开幕帘后因为容貌被人指点,再因此想不开。”守城的士兵纠结半天,最后同意了林池的要求。提出让祁渊揭开幕帘的那个守城士兵回头和自己的同伴说了些什么,带着两人来到城门不远处远离人群的地方。纯白色的纱制幕帘从里面被挑开,最开始映入守城士兵眼中的,是一个红肿的下巴。幕帘继续慢慢往上挑起,露出疤痕丛生结扎的半张脸,让士兵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祁渊还在继续往上挑幕帘,士兵连忙制止:“不用了不用了。”这张可怕的脸哪怕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你们俩,进去吧。”士兵把路引还给他们,没走几步又返回来叮嘱道,“你兄长的幕帘一定要戴好。”“京城这块地方,随便挑个地扔下一块砖头砸下去,都是你们惹不起的贵人。”“你兄长这样的情况虽然情有可原,但要是碰上有些……的,你和他都活不了。”再多的话守城的士兵也没有继续说,他毕竟还要在这里生存下去,适当提醒这俩兄弟也是看他们可怜,犯不着因为他们得罪京城的人。“哥哥可真有先见之明。”守城的士兵走后,林池捏着祁渊脸上那块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眼中满是惊叹。从江南一路上来,几乎每一个城镇,不管规模大小,都会有关于“祁渊”的寻人布告。最开始在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祁渊,他们小心一些,编一点符合逻辑的话,也能够过。但随着逐渐往北,越来越靠近京城,祁渊的脸就越容易引起各种人的注意。这些天他们可谓是东躲西藏,经历过一波又一波的刺杀,才顺利来到京城。在京城外面时,祁渊提出自己做一下伪装。本来是打算直接戴上人皮面具,不要幕帘的,却发现那样更为张扬和引人注意,而且总会有人问他这个是不是假的。于是祁渊又听从林池的建议,在脸上又戴上幕帘,并任由林池自由发挥。在林池的一通胡编乱造以及卖惨之下,两人成功混了过去,顺利进入京城。祁渊也算是更为了解,原来在小世界中,伪装也是需要一定技巧。进入京城后,祁渊和林池就找到一个巷子摘掉幕帘和面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小贩叫卖声和各种讨价还价的粗鄙言语,身侧也时不时被匆忙赶路的行人撞到。在山林中隐居十二年的两人完全不能适应,动作僵硬的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看。待看见两人挽着的手时,大都又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表情,夹杂着极少数的鄙夷眼神。两人僵硬穿过拥挤的人群,到达一个酒楼外面,祁渊先从空间中移出一张银票,带着林池来到柜台处,抬手就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林池想阻止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