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完成,时间还没有过去二十四个小时,雨过天青,太阳挤走乌云洒下阳光,室内明亮又温暖。
林故若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她被容磊牵着去吃饭又回屋,再睁眼时窗帘没有拉起。
夜幕沉沉,天际是翻涌的红霞,风雨欲来的景象。
她坐在床头缓神良久,才拍亮感应灯,去摸床头的手机。
幽蓝的屏幕上写着:00:52
一天一夜没睡,终于补足,午夜寂静,风声敲窗呜咽,睡好并没有让林故若能开心起来,反而有更大的落寞感和作祟的悲伤从心底深处悄悄爬出。
几乎是瞬息之间的事情,林故若翻身下床,顾不上去穿好拖鞋,她就光着脚摸黑去敲隔壁容磊的房门。
林故若像是个晚上偷看恐怖片不敢睡觉的小朋友,小跑着去敲大人的房门。
她敲了几下,门里没有回应,不死心地伸手准备继续轻敲。
林故若才扬手,门倏然被打开,容磊围着浴巾,上半身赤膊,抓着她的手直接把人带进屋里面来,门自然回弹‘啪嗒’一声关上,被容磊反手落锁。
“醒了?”容磊垂眸,嘶哑问道。
林故若乖顺的点头,碎发随动作滑落到眼前来。容磊用指尖给她拨开别到耳后,无奈讲,“也不知道是我家隔音效果好、还是你家教太好,我在浴室里喊了好几次让你直接进来,我没锁门,你都不理我,你看我进你屋就从来不敲门的。”
“是隔音太好了,否则我就推门了。”林故若失笑,她的目光怎么躲闪都离不开,像是被粘在容磊身上,他大概是刚才还在洗澡,水珠从下颌滚下,淌过月几理分明的线条,没入浴巾或是地毯里。
玻璃窗上不知何时开始有斜扫的水迹,远山雾气弥散,树影婆娑。
手腕还被容磊轻柔的控着,那一小块肌肤被体温烘得发烫,林故若仰头盯着容磊看,她吞咽下口水,把左手搭在他肩上,轻声问,“你白天有睡觉吗?”
“嗯,比你早醒一小会儿吧。”容磊的桃花眼里滚着晦涩不清的情绪,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就在他准备开口之前。
林故若凑近半步,西柚味清爽的沐浴露气息涌入鼻腔,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掠过,狐狸眼眨着,“你要来陪我造作吗?”
“不要。”容磊断然拒绝。
“……”林故若蹙眉,沮丧讲,“那我先回去了。”
她腕上的力道一松,容磊放开了她的手,林故若低头往外走,才覆上门锁,月要间就被有力的手臂搂紧,贴上紧实的月匈膛。
容磊咬耳沉吟,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我不接受你拿我当工具的造作,平时可以,起码今天不想接受,我们可以一起来愉悦。你不接受可以,反正我会让你快乐,但你半夜敲我房门,就没有能回去的道理。”
反转来的就有点儿突然,林故若不假思索,“那就,不回去了吧。”
她被抱坐到门口的柜子上,虔诚的吻从额头开始慢慢下移,到眼睑、鼻尖,攻陷牙关,再继续往下游移。
林故若从容磊眼睛里找到全部的自己,然后被带着薄茧的手指照顾,仰头舒服的叹谓。
卧室里没开灯,唯一的光线是大开的浴室门,浴霸的灯光温暖又柔和,透过磨砂玻璃门映出来,打亮小小的一隅。
风雨如晦,雷声自天边滚滚而来,枯败的落叶被被迫离开枝头,顺着水流潺潺远去。不过都与林故若无关了,她除了容磊的动作,再难在意到其他东西。
“唔。”林故若咬唇承着容磊的久未进入,她被搂下来,坠入床褥。
那些失去和留不住、难过与绝望、都必须要学着去接受。
哪怕再哭再闹一千万次,都无法逆天改命般的扭转生死。
这一生长短不定、有悔有过、前路未知,但这一瞬你还牵着我的手,就愿意再共多沉沦一瞬。
林故若的长发胡乱晃动着,圆润耳垂被捻红,容磊托着她的下巴同她亲吻,闪电划破天际,短暂照亮彼此的眼睛。
她在这注视里抛弃掉所有烦恼,是整团的雪,被揉碎了含化,裹挟着热,抚平填满每寸心上的缝隙。
“喂?哪位?”容磊不耐烦的摸到手机接通,甚至没想去看一眼是谁的来电。
折腾到清晨雨停,云破日出时才结束,林故若小祖宗自己难伺候,快了喊要慢,不给她又哭唧唧自己要,此刻窝在他颈窝里睡得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