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任凭柳父激动过后才道:“你怎么来府城了?当年不辞而别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不谈这个。”柳父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脸歉意的说道:“当年是我的错,我也没办法。”
他叹息着坐下,无奈的摇头道:“你们的来信我收到了,只是不想过来就没给你们回信,只让传信之人给你们捎个口信报句安好。”
“你们怎么离开了?”柳父突然想到这事,问道:“你和长青都是府城人士,怎么还搬迁到别处,是有什么事吗?”
柳父打量赵玉江几眼,看他穿着富贵,人也变得富态像个大老爷模样,不像家里出了变故需要背井离乡。
“搬去都成。”赵玉江淡淡的说道:“将军命人来接两位妾室,顺便问我们是否要去都成,我们商量一下就去了。”
“当年你凭空消失,我们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查探许多时日,一点结果都没有,最后只好往你家里去信看你是否回去。”
柳父听到这些,闭了闭眼心绪不平,又想到当年的事,“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出了点事让我心灰意冷,一时之气离开府城。”
他怎么会看不出赵玉江神色有异,根本不像多年好友相见,除了曾经的熟识与一个陌生人无异。
柳父可不会认为,赵玉江这种神情正常,但十多年不见,交情淡了人也有些变化,他能理解世事无常。
“什么事也不能那个时候离开?”赵玉江冰冷的说道:“当成你在将军府上,还以为你能为他守住门户,结果呢?”
他手指有些颤抖,语气冰冷刺骨,恨不得一下子把柳父掀翻在地,“你怎么对
得起将军,让将军府出那么大的祸端?”
“若不是将军禁止我们去寻你,我们早打上你家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赵玉江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们没你这样的兄弟。”
“将,将军?”柳父惊愣当场,他没计较赵玉江的话,只是一把扯住他肩膀,隔着桌子把人拉向自己,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将军阻止你们?哪个将军?”
“放开我。”赵玉江大喝一声,随即一个使力挣脱柳父的束缚,冷笑道:“还有哪个将军?你真以为将军战死了?”
“真,真的?”柳父突然泪流满面,呜咽着捂住脸,“将军,你还活着,还活着!”
“啊啊啊!”
柳父痛哭出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使劲儿砸着自己胸膛,“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军营多年出现多少不真的消息,怎么就不能再确定一下,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人没了,啊啊啊!”
“哼。”赵玉江不屑的看眼柳父,“早知道早后悔,还不如不知道呢。”
柳父根本不听他的话,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当年的心痛悲愤全部化成无奈与懊悔。
“将军在哪?”柳父很快收拾好自己情绪,问道:“我要见他。”
“不必了。”赵玉江道:“因为你抛弃将军府,致使将军两位妾室差点出事,让将军带了绿帽子,你有何脸面去见?”
“出不出事与我何干?”柳父冷笑道:“各奔自己前程,难道你还能阻止?”
“她们不过是家里联姻工具,嫁谁都是嫁,若是出事也是她们家里原因,与我又有何干系?”
柳父漠然的看眼赵玉江,“将军战死消息传来,我也没必要再守护将军府,你难道认为我一个护卫能抵抗两个家族安排自己女儿何去何从?还是能让她们心甘情愿为将军守节?”
他说着心里又悲愤起来,伸手抓住赵玉江衣领,“你一个小商人,长青一个六品小武官,你们哪一个行?哪一个能做到这些?”
“别和我说将军的家族,他们会管两个妾室的事?还是能听凭你我的话,按照我们的意愿行事?”
赵玉江语塞,他知道柳父说的是实话,可也不认为柳父扔下将军府不管这
事做的对。
无论如何,有将军的多年情谊,也要等彻底安排好一切才能离开。
“就算你说的对,也不能一走了之。”赵玉江没有挣扎,任凭柳父揪住自己脖领,一脸怒意的喝道:“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又是什么?”
“别忘了,是将军可怜你收留你在将军府做事,命你守护府里,你爹娘的命也是将军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