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的话,挑个工作日,我们就去公证。”
郁惊画压在纸上的指尖有些发麻。
薄薄纸张,却书写着世家家主的所有财产归属,甚至在协议上还有一条——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谢与所获得一切收益财产也悉数归于妻子郁惊画名下所有。
从小到大,郁惊画听到的都是清清楚楚陈列、生怕自己吃亏了一丝一毫的婚前协议。
哪儿见过这样,将自己拥有的一切悉数奉上,一旦她存了什么坏心,便会顷刻间一无所有的。
“你,”郁惊画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音带了点很轻的哽咽,顿了顿,才继续问道,“你不怕我卷款潜逃,让你一无所有?”
谢与只是笑。
他看着郁惊画,低声问道,“你舍得吗?”
郁惊画再次强调,“签了协议,再过了公证,就真的不能耍赖了。”
小姑娘垂眼,用指腹压在白底黑字的“妻子”二字上,小声咕哝,“过了公证,你想后悔都没机会了,等你哪天惹我不高兴了,我带着你全副身家跑走,你找不到我还要继续给我赚钱……”
“就算你是谢家家主也没用。”
毕竟,过了公证就是国家法律在保护了,而因为今止越,郁惊画最不缺的就是国家保护。
谢与神色如常,不仅没考虑,反而将一支笔递到郁惊画面前。
“我相信画画,不会让我一无所有。”
“画画会吗?”
直视着谢与温柔眼神,郁惊画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当然不会。”
谢与轻笑,“那不就行了吗?”
谢与的态度已经如此诚恳坚定,郁惊画也不再犹豫。
她拔开笔帽。
手掌压在白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份文件。
两个名字。
烟花的绚丽色彩还在眼角余光中炸开,漂亮的碎光漾过纸张,画字的最后一笔勾起,昭示协议落定。
郁惊画签名的时候还怕自己手抖。
好在,稳住了。
她凝眸注视着并排落在洁白纸张上的两个名字,摩挲着协议纸张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将两份协议递给了谢与。
签名的地方在纸张下方,郁惊画又是拉到桌边写的,隐约感觉手感不对好像硌到了什么,也只以为是桌上的装饰。
直到这会儿,两份文件被掀开,递给谢与。
郁惊画才发现,一枚戒指静静躺在瓷盘中央。
刚刚还没有。
应该是跟着文件一起,被谢与放过来的。
“这是……”郁惊画有些茫然。
她拿起那枚戒指,和如今自己佩戴着的精致粉钻银戒截然相反,这枚戒指充满了庄严古朴气息,镶嵌着通透火红的鸽血红宝石,戒托是沉金色的,一看就是古董级别的藏品。
“谢家的主母戒。”
谢与收起那两份协议,轻描淡写。
“从今往后,这枚戒指和我一样,都完全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