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不怕它们化开。
易安手伸进口袋里,捏着奶糖外面的糖纸,摩挲了一会儿。
他忍得好辛苦,今晚实在是有些忍不了。就吃一颗吧,还剩一颗,绝对不吃了。他就想今天,能甜一会儿,一会儿会儿就好。
就假装是,小室友抬手硬塞到他嘴边的一样。
剥开糖纸送进嘴里,想象中的香甜气并没有出现。
糖是苦的。
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团湿棉花,不上不下,噎得生疼。
易安觉得自己被骗了,小室友拿了两颗过期的奶糖忽悠他。
难受。
糖在嘴里一点点化开,每咽一口都像感冒发烧扁桃体发炎那样,嗓子咽水都疼。
最后一点苦兮兮的糖渍咽下去,易安低头,舔了舔唇。
这下好了,连过期的奶糖,他都只有一颗了。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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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不挑时辰地震起来。
易安本来不想管。只是这震动比他每晚来宿舍楼下面报到还积极,势有他不接就要震到没电的架势。
没什么感觉地把手机拿出来,易安看了一眼,季桥的语音电话。想了一秒,赶紧接通。
“嗳易哥,免得发消息你看不到就直接电话了。”季桥直接道,“你们俩这大姨……大大大一的新同学,新朋友,闹个别扭怎么还不好了?你还拿小远当朋友就赶紧回来看看。”
“怎么了?”易安心里一紧。
“大概是气的?”季桥回他,“最近胃口不好吃得特少,白天就看他不得劲,上课都迷迷糊糊的。下课陪他去了趟医务室,发烧了。”
易安虽然每天都去上课,又怕他看见自己心烦,每回都是踩着点最后一个进教室,坐在最后面靠近后门的角落里,下了课又第一个消失。自然也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脚底下快速动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那他现在呢?”
“我俩说陪他挂水,他不要,配了点药回来说吃了早点睡就行。”季桥给他实景描绘又加了点个人臆想,“看着老惨啦!孤身一人上外地求学,第一个冬季就病倒在无人的宿舍里,啧啧啧……”
“马上回。”易安道。
季桥听着手机那头带着风声的回话,满意地挂了电话。
还好白天乔祺给了他一点点暗示。他也太机智了吧?连周旭洋都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给他两天好脸色,更何况是易安对俞远?他就知道这么说有用!
反正他说的也是事实嘛。
就是易安这个“马上”,马上到他有点惊呆了,没到一分钟就听见隔壁宿舍门被钥匙打开了。
卧槽了,易哥这是插着小翅膀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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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进了宿舍,阖上房门。
才一个多礼拜没回来,居然就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宿舍里很安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拧开了俞远书桌上的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