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外。双修过后堪称神完气足的白虚月放下长剑,高傲地瞧向被打得溃不成军的黄千乐等人:“还打不打了?”白千翼早在她出门一刹便已借词离去,院子中只余下纪千画、庄千柔和黄千乐。三人身上都没有重大伤势,只是被威力大幅增强的天火剑旋烧得头发焦焦的,衣服也多处破落狼狈不堪。按常理而言,白虚月初入玄阶巅峰,自然没可能以一敌三,将三位玄阶中游像打狗一般痛打。特别是黄千乐的修为在三人中更胜一筹,这位可是被一点红割喉后也若无其事般站起来反击的主儿,单打独斗也足以拖住白虚月。问题是她二人与纪千画之间可说是毫无配合,飞剑间更是不断地互相牵制,结果三人合力的成果尚不如一人出手。白虚月轻易击败三人后,怒火总算稍为平息,哼了一声便转身回房。黄千乐见状只迟疑了半晌,便捏着勾连火飞剑剑尖跟了进去:“小师妹,我有话跟你说。”“不说,明安早就告诉我你没存好心了。”“是吗?信不信由你,我黄千乐可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是因为明安的自制力够强,换作是老三,早就被你的美色迷惑了。”“这真是冤枉,谁不知道我只会对剑感兴趣,从来没曾喜欢过哪个男子?”“除非你说明安他就是剑,而且是好剑,我才会忍不住对他下手啊。”“……你竟敢绕着弯中伤明安!是刚才没打得你疼吗?”“小师妹,好师妹,师姐想跟你说几句话……”院中二人面面相覤了好一会儿,纪千画这才脱口道:“黄千乐的面皮竟厚到如此地步吗?这可真的叫人开眼界了。”庄千柔立时为师妹回护道:“阿乐向来能屈能伸,绝不像某些人般满脑子老旧思想,不懂得与时并进。”纪千画双眉一轩:“你是笑我收藏了许多古旧字画,脑筋也变得同样古旧了?”“别以为我会容忍这样子的侮辱……”庄千柔火力全开之时,丝毫未在纪千画跟前示弱:“阿乐常说你长得像石头,你脑子果然也是石头做的,又沈又闷只会凶狠骂人。”“与其说你脑子有问题,倒不如说我等对一块石头要求过高了,对阁下的自尊心造成了很大打击……”纪千画时常为自身的美貌自傲,一张宛如雕塑般精美的容颜,哪怕与白虚月相比也只是略逊一筹。此时竟被黄千乐讥讽她长得像石头,显然是在影射她表情生硬,不解射情等等她最介意的事情。若非刚被白虚月教训过,灰塔飞剑几乎又要出击伤人了。便在两人僵持之际,忽听白虚月扬声道:“你们爱进来说话便进来,不进来的话就乘早离去,别堵在外头影响我院子里的日照。”纪千画眉眼一冷,似乎立时便想拂袖而去。只是她自幼便居于剑坊,也无别处可去,心想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是办法。好快便回到现实考量之中,乖乖破了自己的执念不再死死纠缠。“这就进来。”庄千柔素来以随和闻名,目光闪烁,未作言语便即跟进房门。只见众人预想中一片狼藉的床席,被一片宽大的灰黑帷幕遮了起来,众人只能从床被的混乱程度中,推测当时的混乱状况。白虚月警觉地站到床前,直至众人识趣地收回视线,才呼了口气,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说罢,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虽然我们刚打过一架,但这是剑坊中人的相处之道,并不代表我会回避你们的所有问题。”“当然,问得太过份的人小心我手中剑!”庄千柔和黄千乐互望一眼,心想这个小师妹的霸道程度,似乎比从前又提升了不少……纪千画素来最为敢言,甚至可以说是为着一时口嗨连死也不怕的猛人,当即第一个出口说道:“双修真的能预防你体内的熔炉失控?正常的情况下,不该是你的情火越盛,就越容易盖过熔炉引发失控吗?”白虚月傲然道:“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原来是如此基本的问题。”“三昧真火的原理很简单,命火自有一套运行法则,而心火和情火却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情火高燃之时若然得不到排解,就必然会转化为嗟怨的心火,这两者间存在着互相转化的关系。”“双修之事,解决的是情火无法排解而生的心火,即使情火因此而助长也无关重要,因为最容易导致失控的心火已被处理掉了,明白吗?”纪千画呵呵说道:“我用不着明白,这些话本来就是代老八问的。”“天下间也只有她这般没出息,拿别人的本命巧功法当成自己的绝技。”“我干脆代她问清楚你心火的奥秘,免得她有一天玩火自焚。”话没说完,只听黄千乐冷冰冰地说道:“老六你不必担心,要是我有一天面临自焚而死的危机,肯定先在你前额上刺一个洞儿,绝不会一个人孤单寂寞地上路的。”“小师妹,我也想代老六问一个问题。”“兵家的真言术加持到本命飞剑上,按理会加重飞剑的负担,令飞剑内部早早出现损坏吧?”“那么一些没有养剑女帮忙温养飞剑的可怜家伙,怎样能够使得本命飞剑恢复过来呢?”白虚月说道:“这事你该去问明安……啊是了,你一定是怕被我再痛打你一顿。”“其实这类平常的交流,我是不会为此而大动肝火,拔剑相向的,最多也只是会以眼神刺你几剑而已。”“不过既然你问到我了,我便大发恭悲地回答你的问题吧。”“只要将飞剑置于大量与其五行元气相符的高质炼器素材堆中,最少三日最长七日。”“便能够在没有养剑女帮忙温养的情形下,将飞剑内部一些难以察觉的损伤收复掉。”“虽然这样做的效率实在很低,效果也决没可能像有正牌的养剑女相助时般良好。”“可谁叫有些人运气不好,没能找到养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