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顾栖池的手脚逐渐回暖,身上的寒意也被驱散了大半。
他手上捧着杯热水,盯着薄彧放热水的背影出神。
薄彧见到他之后,什么都没问过他。
没有问他为什么打人,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雪地里乱跑,更没有问他为什么看着季昭昭会哭。
其实不太像薄彧的反应。
他有些失神。
思绪又猛地被薄彧的声音打断。
“水放好了,先洗澡,洗完再吃饭。”
浴室的灯光之下,热水的滚烫蒸汽在空气中凝结成水雾,白色弥漫开。
薄彧直起身,微弯的脊背挺直,脊骨在衬衫上撑起不甚清晰的弧度。衬衫被卷到了手肘以上,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他眼神有些凉,落到顾栖池身上,又瞬间回暖。
“你先洗,我在外边等你。”
下一秒,男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连带着阖上了浴室的门。
没说任何一句旖旎的话。
仿佛方才在车上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
顾栖池盯着薄彧离开的方向出神。
其实在某一个瞬间很想拉住他,让他陪自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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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顾栖池洗完澡出来,薄彧还坐在床上。
他听见动静,抬眸晲了眼,转过身去,去找了件厚实的睡衣,递给顾栖池。
顾栖池没穿,他的头发还没吹干,水珠洇湿了白皙的脖颈,蜿蜒下一道水痕。
他抓住了薄彧的袖子。
然后开口问他:“不cao我了吗?”
薄彧又开始皱眉,直接把人打横抱到大床上,“不了,你发烧了。”
洗完一澡之后,顾栖池的脸被浴室的水汽熏得通红,整个人身上都泛着潮气。
“可是,听说发烧之后会更舒服……”顾栖池安静地回应他。
一瞬间,薄彧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道玄铁质的锁链,沉重而坚不可摧,穿透进他往外冒着血液的心脏,暗红的血液浸湿了漆黑的锁链,泛着冷暗的光。
这条在空中轻轻摇晃着,将他的心一下又一下排骨篜里地扯紧,薄彧像一个无可奈何地囚徒,定睛凝视着摇晃的方向。
另一端,顾栖池皙白的手上缠绕着繁复沉重的锁链,毫无知觉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薄彧哑着嗓子,阖了下眼:“顾栖池,我说了,你发烧了,你在生病。”
顾栖池猛地打断他,手从他的袖子扣到他的五指,眼神有些空濛。
“薄彧,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薄彧停下来,察觉到顾栖池的语气不太对劲,没再做什么无用功,直接了当将他揽进了怀里。
力道很大,动作却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