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这儿,顾栖池看热闹的头被人强行掰了回去,他对上了薄彧的眼。
薄彧今天整个个人的状态都有点燥,从他接到罗千千的消息时,他的心跳就没平稳过。
以至于,他生平第一次对顾栖池说话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别看了,看我,顾栖池。”
“再看她,我今天晚上就操死你。”
“让你知道今天晚上你犯错的后果。”
语气狠厉,眸色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无端叫人胆颤。
顾栖池心尖颤了下,沉溺在他的眼神里,非但没有害怕,还作死地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
温声道:“好。”
薄彧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想捏死现在胆大妄为的顾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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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车上话是这么说,薄彧到底没真想对他怎么样。
顾栖池身体不好,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不说,还淋了满身的雪。
他今天晚上真做点什么,顾栖池可能明天就高烧不醒,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真男人从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到家时,阿姨已经煮好了驱寒的姜汤,又做了份黄牛小炒和清炒虾仁,还有一碟子三鲜馅的饺子,热气腾腾,在寒冷的冬日里氤氲开白雾。
顾栖池没来得及坐到餐桌上吃饭,直接被薄彧干脆利落抱上了楼。
等到被薄彧扒掉了身上的那层高定礼服时,顾栖池眼睫颤了下,温顺地任由对方动作。
谁知过了半晌,预想之中的事情还没有到来。
不仅如此,薄彧还给他身上盖上了一层很厚的毛茸茸的毯子。
顾栖池茫然地睁着眼看他。
薄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依旧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起身去楼下找了医药箱。
水银温度计的刻度到了37摄氏度,不上不下的数值,有点危险。
又量了一次,温度又升了。
刻度停在了37。3c。
薄彧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下颌线紧绷着,身上泛着的冷意在室内弥漫开来,一寸一寸占领着逼仄狭小的空间。
顾栖池看着他的脸,后知后觉地瑟缩了下脚。
他可能没猜准薄彧的情绪。
薄彧原本平稳的情绪在看到顾栖池逐渐上升的体温时彻底崩盘,那些压抑的、后怕的情绪像是冒着泡的岩浆,沸腾的将心脏灼烧开一颗破烂的口子。
疼痛与酸涩在溃烂的伤口边沿蔓延,溶解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里,四肢百骸都被痛楚麻痹,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他为什么没跟着顾栖池一起去,为什么要让顾栖池去受顾予宁的气,为什么没有更快一步地搞垮顾家……
他起身去浴室里放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