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次日起床时,显得萎靡不振。
倒不是被曾歌的死影响以致夜不能寐,而是因为白逐昨晚发了一晚上的疯。在被白逐闹腾了一宿后,陆仁甚至都有些后悔给出回应,他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
陆仁呆呆坐在床上,看着白逐精神百倍的一张脸,开始怀疑人生。
昨晚白逐强行钻进了陆仁的被子里。
虽然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没少亲亲蹭蹭,陆仁好几次把白逐按回枕头上要他睡觉,白逐总是乖乖应着,老实了没一会儿就固态复萌。
估计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白逐终于安静下来了,陆仁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还感觉到有谁抱住了自己胳膊。也不知道那货是几点才睡的。
陆仁不禁怀疑起自己和白逐是不是一个物种,他现在困得觉得自己睁着眼睛都能睡着了,怎么白逐就能那么精神呢?
“没有休息好吗?”白逐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陆仁。
陆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谁害的?
白逐提议:“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代你去值班?”
陆仁揉了把脸,清醒了些后摇摇头:“不用了,我去值班室那趴着睡。”
陆仁原以为自己能在值班室坚持到学生都去上课的,没想到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就一头栽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等他终于醒来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学生们都已经走了有三个小时,除了来值班室报修的学生外,其他人也来了几波。
这些人都是白逐应付的。
看到陆仁醒来,白逐将一直热着的牛奶和豆沙包推过去,一边看陆仁吃一边简单将早上过来值班室的那些人说了一下。
“……我差不多就是这么对那些人说的,”白逐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你和曾歌之前的关系。”
陆仁问:“曾歌他……现在在哪?”
白逐说:“和郑培被送到警局验尸了。”
陆仁默默点头。
手背上一片温热,陆仁低头看着白逐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了。”
一个晚上过去,陆仁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没法评判曾歌的做法是对是错,有着血仇的人不是他,旁观者无法和曾歌感同身受,无法感受
曾歌的痛苦,他自觉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发表观点的立场。他唯一怨的是曾歌将一切事情瞒着他,但同时他理解曾歌的考量。
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清当年凶手的身份以及取得那把随时会致使韩柳发狂的钥匙。眼下发生了那么多桩命案,陆仁不信警方和校方一点儿都不去调查,他和曾歌的关系与身份迟早会被查出来,那时候他必然没法再待在朝阳中学。
陆仁草草吃完了白逐给他留的早饭,起身道:“我们去教职工宿舍。”
……
教职工宿舍离男寝很近。陆仁和白逐过去的时候,教职工宿舍的宿管正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打瞌睡。
那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已然全白了。教职工宿舍里住的人不多,宿管的工作也是最轻松的,不用查卫生也不查违规电器,只要教人登记一下报修表,填一下外来人员出入信息就可以。
陆仁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后宿管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道:“小陆啊,你怎么过来了?”
“李老师,”陆仁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来问您一些事。”
“哦,”李老师点了点头,指指对面的桌椅,“你坐你坐。我懒得起来了,要是想喝水自己倒就行,水壶就在桌上。”
“打扰了。”陆仁说着走进值班室,拉过白逐在李老师对面坐下。
李老师没在意白逐这张陌生面孔,不在意他是谁,只问陆仁过来问什么事。
陆仁问他:“上个学期要放寒假的时候,教职工宿舍这边是不是有一个老师的女儿失踪了?”
“你说的应该是齐璇的女儿璃璃吧。”李老师叹了口气,“那孩子我印象深呢。她也是不走运,生下来脑子就不好,打娘胎带来的有什么办法,又刚巧有那么一个人渣爹。齐老师和那男人离了后璃璃的日子算是好过些了,但是她妈白天得上课,没时间照料她,有时候她跑来值班室我就帮她妈妈看一下。”
陆仁点头:“秦老师和林老师也说过他们有时候会看顾一下。”
李老师道:“学校里其他人都有事情做,就我们最闲嘛。”
陆仁:“那那个女孩,现在找到了吗?”
李老师摇摇头
:“还没呢,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她妈妈都哭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