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兔子狐疑地看看莉莉,又看看南希,“命运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换衣服?”这个人类少女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有人脚踏三只神船?
“跟你无关,你不要好奇心那么重。”南希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无关?我好友……”
“我想要一份跟命运之神契约。”南希打断他话,对莉莉说。
“可以,没有问题。”莉莉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发黄羊皮纸和一根老旧羽毛笔,“你可能不知道,见证契约也是我权柄,没有谁比我更有约束力。”
南希微微睁大眼睛,怔了两秒,没想到柔柔弱弱智慧也会瓜分诸神权柄。
“只是别人不要,”莉莉看出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有些属性跟我接近神明,在陨落后,我会自动接收他们权柄。”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兔子又开始酸起来,“说起权柄我也不少啊,我有命运、时间、赌约……”一只白皙好看手捂住他三瓣嘴,“我们开始吧。”金发少女笑眯眯地说。
兔子:魔鬼。
莉莉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后递给南希,“把你想要约束命运之神事写上去,我不看,一会儿直接给你生成契约。”
“你不看?”兔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万一她胡乱写让我成为她奴隶呢?你也生成契约?”
“就是她写你即刻就死,我也会生成契约。”莉莉微笑着说。
南希快速地扫了一眼羊皮纸,上面写话很简单,大意就是在智慧之神伊莱利利阿帕托见证下,与命运之神达成以下契约。她只要把契约内容和名字填在下面就好了。
“命运之神没有名字吗?”她下意识问。
“命运就是他名字。”莉莉说,“他没有文采,取不出好名字,于是就沿用了尊名。”
“喂喂,当事人在这里,不要随便替他发言好吗?”兔子不满地叫道。
他把脑袋转向南希那边,温和地说,“原因就是智慧说那样,命运就是我名字。那个,您轻点写,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别忘了我可是命运之神,我是可以帮你得到好运。”
莉莉嘲笑,“二十四小时后,你跟我赌约生效,你将一百年不许碰命运罗盘。你拿什么给南希带来好运?你现在就是个废神。”
“闭嘴。”
南希低头在羊皮纸上写下,【南希道尔烧毁命运之神写给光明神信,这件事不可以任何形式传播。南希道尔烧毁《光明神法则》这件事不可以任何形式传播。
命运之神从南希道尔身边看到人或事皆不可以任何形式传播。命运之神不能试图报复南希道尔。】
她又读了一遍后,立在兔子面前,“你觉得怎么样?”她盯着兔子那双红彤彤眼睛,可以看出对方正努力从契约里找出漏洞。过了好一会儿,兔子很不甘心地说,“你把一切都想到了,我没什么好说了。”
“很好。”南希点点头将契约递给莉莉。莉莉接过去,轻轻一扬,羊皮纸消失在空气中,一大片闪着金光字符起起伏伏地飘在半空中。
莉莉变出一柄小刀,轻轻握住南希手腕,在她指腹上划了一下。南希闷哼了一声,指腹上飞起一滴血珠,融进金色字符里。
莉莉用冒着微光手指按了一下她伤口,伤口立刻合住了。
“那么,该你了。”莉莉直接用刀尖捅了一下兔子爪爪。
“靠!”兔子爆了句粗口,一大团血从他掌底飘出来,融进字符中去。
莉莉又取了自己一滴血加入字符,一瞬间,字符发出明亮光芒,马车内卷起了狂风。
风非常大,卷窗帘竖了起来。南希眯着眼,用手按着裙摆,长发被吹得狂舞。余光瞥到兔子“啪”地一声被风拍到了窗户上,她忙用手捞回来。
莉莉头发盘得好好,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注视着南希。
马车内乱成一团糟,马车外阳光均匀地洒在街道上,一丝风都没有。任谁都想不到,这两不起眼马车里,正发生着神明契约。
片刻之后,风停了下来,金色字符也一同消失。
莉莉点点头,“契约已成。”
南希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头发和裙角,“这就好了?”
兔子:“该死。”
“嗯,是这样。”莉莉说,“那么我先离开了,还有一份工作等着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