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到?”马车上,兔子趴在南希腿上问。
南希脸冲着窗外,听到这句话后目光移了回来,红唇微启,“做点这个,做点那个,就做到了。”
兔子眯了眯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行为很危险,脚踏两只神船。米洛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你不是答应为我保密一辈子吗?”南希笑着问。
“我只是说说而已。”兔子抖着三瓣嘴嘲笑。
南希心平气和地提醒他,“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一只兔子,你什么神术都无法施展。”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真砍我头。要知道弑神会为你带来无尽诅咒。只有神明才可以杀死神明。当然,如果你现在回头找黑暗神,当我没说。”
南希弯弯唇角,从口袋里拿出半截铅笔丢在兔子爪爪旁。看到兔子瞳孔剧烈地震,她眼中笑意更加明显。
“你很了解智慧之神嘛,一眼就明白这不是根普通铅笔。哦,小心,你要压碎了它,智慧大姐姐就要来了。”
“他是男。”兔子说。
南希眸光微动,在盥洗室命运之神就说过一次,当时她只想着脱身无暇顾及这件事。
她抿了抿唇,碧蓝色眼睛微弯,“不管男神女神,杀死兔子就是好神。”
兔子:“……”
南希用细白手指轻轻按在铅笔上。
兔子:“哎,等等……有话好商量。”
“我从不相信嘴里说话,”南希用手指慢慢地碾着铅笔,“我只相信契约。你不是一直在找智慧之神吗?抱怨怎么都弄不死他,现在机会来啦……”
铅笔突然碎成齑粉,烟尘从南希手指下窜出,快速在马车内形成一只单眼皮眼睛,像莉莉又不像。
“你真是个魔鬼。”兔子满眼绝望,智慧一定会弄死他。
单眼皮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圈,目光在微笑金发少女脸上停顿了一下,慢慢下移落在装死兔子身上。
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眸光中显出一点不可思议。
一道蓝色光芒从虚空落下,南希对面座椅多了一个人,穿着纯蓝格子长裙,和棕色短靴。
脸孔是莉莉,但是少了一点女孩子灵巧妩媚,多了几分睿智冷静。他身体依然纤细单薄,个头倒是比以前窜了一点。
“真令人难以置信,你抓住了命运?”莉莉轻声问,音色跟平常差不多,偏元气型嗓音。他没有再掩饰自己身份,以他对命运了解,对方肯定把该说不该说全说了。
南希眸光复杂地盯着他,一想到他裙子里面有不为人知一面,咳咳……
她迅速回忆起自己以往当着莉莉面换衣服,有没有春光外泄?
“不必担心,”莉莉笑眯眯地说,“每次换衣服你都穿着里裙,我也一样。”
“你竟然变身没有全变完,还留着点?”命运睁开兔眼睛,反正已经暴露了他也就不装死了。
莉莉微怔了一下,“他在说话吗?还是在打哈欠?”
南希轻扯嘴角,“怎么可能连打那么多哈欠,是在说话。但是因为我用这个神术物品比较特别,他说话只能我听得见。”
“原来如此。”莉莉点点头,伸手虚指了一下,一颗小光球飞进了兔子喉咙,“再说一遍你刚才话。”
兔子轻嗤,“你让我说我就说吗?”
“他刚才说你变身没有变全,还留着点。”南希学话。
“你话怎么这么多?”兔子气够呛。
“谢谢,我比较喜欢完整自己。”莉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大家都喜欢完整自己。”兔子高深莫测地说,他下意识用爪爪去推单片眼镜,但是尴尬地发现那东西早没了。他只好掩饰地挠了挠脸上毛,缩回兔爪爪。
莉莉看向南希,“抱歉,不是有意瞒你,最初我也只是想打份工赚钱。平常跟你一起换衣服时我都有留意,没有看到不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