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多:“……”
陈朗:“……”
【你不能早点说吗。】迟小多道:【简直浪费我的表情。】
陈朗:【我也不知道!他故意整咱们的!】
迟小多哭笑不得,看了眼陈真,陈真翘着二郎腿,抖开报纸,狡猾地笑了笑。
迟小多和陈朗昨夜几乎都一晚上没睡,上了飞机就歪着脑袋睡觉,项诚则和陈真各自看书,陈真看《萨福诗选》,项诚看《知音》。
下飞机的时候外头气温零下二十五度,迟小多刚走出去,发出一声哀嚎。
陈真和项诚各自脱风衣,把陈朗和迟小多裹起来,等到行李后,分别翻出毛衣羽绒服,迅速地给他俩打包。
于是两个球状物一弹一弹地出了机场,外面白雪茫茫,天空一片雾蒙蒙的,迟小多缩在围巾里,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戴着厚手套,朝陈朗打手势。两只手艰难地张开,比了个【哇】。
【哇,下雪了喔。】迟小多说。
陈朗像个活动不便的雪人,转过身,拍拍陈真的羽绒服,问:【冷吗?】
陈真摆手,那边迟小多走出去,滑倒了,陈朗过去拉他,也滑倒了,两个球在雪地上扑腾了半天,没法站起来。
项诚说:“先不要玩了!去酒店住下再说!”
东北的几个城市里,很少有妖怪修炼,大部分成精后都入关去了,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勤劳勇敢的东北人民又酷爱打猎,和俄罗斯友人联手,常常一枪一个,搞得妖怪们防不胜防。
东北的妖怪们最喜欢就是三亚,最近有条件的都到三亚去修炼了,项诚让封离联系几只妖怪探路,封离问了一圈,基本都在海南度假。最后还是陈真找的驱委接待,开了辆四驱吉普车,排气管不停地冒黑烟,还是烧柴油的,四个车窗不住漏风,一路把他们颠到中央大街的酒店。
“咱驱委在老道外。”那驱魔师说:“陈主任随时有事,随时吩咐!”
“行。”陈真说:“辛苦了。”
进了酒店,迟小多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装备,大喊“热死啦”。
项诚抓着迟小多的棉裤朝下面扒,迟小多说:“不要趁机全脱掉啊!”
“先来抱一会。”项诚说:“一晚上没和你睡了。”
内外气温相差将近五十摄氏度,迟小多简直无法直视大东北的世界了,项诚把迟小多脱得剩下内裤,两人抱着,压在床上亲嘴。
外面陈真敲门。
迟小多:“……”
项诚:“什么事?”
“先去老道外一趟吧。”陈真说:“驱委分部材料都准备好了,请咱们今天下午过去喝杯咖啡聊聊。”
于是项诚和迟小多只得起来,迟小多又一件一件地穿上,和陈朗两个雪球挤在旋转门里,出了酒店。迟小多和陈朗都穿白色的羽绒服,好几次连项诚没注意都差点牵错人。
迟小多和陈朗站在街边看糖葫芦,陈真和项诚说着话,差点就把迟小多给牵走了。
“哈哈哈哈哈!”迟小多和陈朗在路边各种哈哈,迟小多让陈朗快点看,雪糕是放在纸箱子里,拿出来直接摆在地摊上批发卖的。
陈朗拉开口罩,艰难地把糖葫芦塞进嘴里去。
“这里就是驱委吗?”迟小多问。
老道外一排危房,楼下是卖吃卖包子的,没有沙县小吃,陈真看了一会,绕到巷子后,躬身捧了一捧雪,揉成一个雪球,项诚也学着揉了个雪球。
“怎么进?”项诚问。
陈真说:“你俩站一起,哈尔滨驱委我还是很多年前来的了,不知道准不。”
巷子里静得很,偶有外面自行车的铃铛声传进来,四面全是危房,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老旧的玻璃窗朝外开着,朝向不同的方向,折射着太阳的反光。
陈真扔了个雪球出去,哐当一声,砸中一扇半开的窗户,窗户转了个角度。
玻璃窗的反射把阳光投向另一面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