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良自从变成了兽人之后,耳目灵敏了不少,门才一响,他就被惊动了,只是他并没有什么警醒意识,被惊动了的第一反应不是起身看看出了什么事,而是翻个身盖住脑袋继续睡。
……直到有人被一把铁质刀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青良激灵了一下,猛地坐起来,吃惊地看着长安正站在他的床头,脑子里还是懵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瞪着一双牛眼,瞠目结舌地看着长安,连招呼也没打。
所幸长安知道他是什么德行的人,并不计较,弯下腰低声对青良道:&ldo;你有一个存放草药的窖,是不是?&rdo;
青良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长安道:&ldo;给我用一用,有锁么?&rdo;
青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ldo;有……有把生锈了的。&rdo;
长安叹了口气:&ldo;算了,我给你换把锁,钥匙回头交给你。&rdo;
说完这句话,青良就见长安走到门口,弯下腰,提起了一个&ldo;东西&rdo;,他定睛一看,几乎吃了一惊,那不是东西,是一个被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的人!
青良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来,一路做贼似的跟着长安往他地下挖出来的窖里走去,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胡乱琢磨‐‐这漂亮女人是谁?城主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买来的还是抢来的?
及至走进地窖里的时候,青良已经开始满心纠结地思考‐‐究竟是王对不起城主,东窗事发了以后遭到了城主的报复,还是城主对不起王,要偷偷把人养在了他这里。
就在青良兀自在道德与情义中间痛苦地挣扎不休、进退维谷的时候,长安已经用了三四条铁锁链,将女人牢牢地困在了原地,这回即使她身形纤细,能自由挪动的地方也不过两尺见方了。
随后长安拿下了堵着女人嘴的东西,蹲了下来,手指间翻飞着一把锻炼指头的小刀。
阿姝并不吵闹,只是胸有成竹、笑意盎然地看着他,似乎认定了他只是个看起来凶狠,实际心软又多情的男人。
长安却一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瞬间卸下了她的下巴,随后刀光一闪,一块软肉被他挑出来丢到了地上。阿姝骤然被割了舌头,仰面倒下,垂死似的在地上挣动着,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青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长安没有理会他,只是淡定地蹲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这女人的痛苦,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ldo;你会写字么?&rdo;
阿姝当然不可能回答。
长安想了想,自己点头道:&ldo;大概应该是会写的,不然怎么传递消息给你的主人呢?&rdo;
说完,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切断了阿姝的手筋:&ldo;这回应该是不会写了。&rdo;
&ldo;给她止血,别让她死了。&rdo;长安对呆若木鸡的青良说道,&ldo;还有,她是城外的人派来的探子……今夜秘密封城搜人,我从路达屋里搜出来的,你……把人给我看好了。&rdo;
说完,长安深深地看了青良一眼,将带血的小刀随意地在墙上抹了两下,转身往外走去:&ldo;我过两日离开王城,这个人的事,不要让除了你意外的任何人知道。&rdo;
第78章
长安离开王城的时候,华沂带人把他送出城外两三里,几乎要出了关,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索莱木被迫随行,心里十分不好意思,因为觉得他们的王活像一块水底的烂泥,只要沾上一点,就黏糊糊地叫人目不忍视。有这货跟着,简直就是在给别人看笑话。
他虽然也是新婚,事情却桩桩件件,到现在也是与他新娶的小媳妇聚少离多,尚且没有这么黏糊,冷眼旁观着,索莱木顿时又从心里升起一种男子气概上的优越感。
终于,在距离王城内关不到五里的地方,为了把华沂轰回去,长安险些和他吵了一架。
长安先是好言好语地对他说道:&ldo;已经离开王城很远了,再走就出内关了,你该回去了。&rdo;
华沂悠然道:&ldo;还没出关呢你着什么急?&rdo;
长安眼角跳了跳,过了片刻,又压低声音平心静气地说道:&ldo;你身为东海王,跟我跑出来这么远,别人看见了觉得不像话,回去吧。&rdo;
华沂理直气壮地说道:&ldo;我看谁敢说我不像话!&rdo;
长安:&ldo;……&rdo;
华沂一脸讨打的贱笑对着他。
长安始终对迂回劝说、弯弯绕绕的那一套懂得有限,因此话不过三巡,就又开始原形毕露,沉默了片刻,感觉忍不住了,于是指着华沂直抒胸臆地说道:&ldo;我就是觉得你不像话,别废话,趁早给我滚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