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兵卫见此变故,眼珠一转,哪里还不明白,心中暗暗嘀咕:“原来你竟怕这刀!”
一想到这里,宁兵卫心底顿时多了几分底气,换剑用刀,连劈三下,刀刀都有锐风激出,声势好不骇人。只是刀身颇沉,用起来极不趁手,转折之间,也颇难如意。可即便如此,也打地法光节节败退。
法光心有戚戚,不敢硬接,一时之间,竟然狼狈不堪。可他来历非凡,傲气颇盛,岂会接二连三,甘心受这样的屈辱?
果不其然,两三招后,他大喝一声:“竖子欺我!”接着拳脚齐出,劲力奔涌,大有山崩海啸之势。
法光内功外功俱是绝顶,一身劲力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刚极生柔,柔极生刚,拳脚力道强到离谱,更兼韧性十足,余劲也是连绵不已。
宁兵卫纵有“狼居胥刀”护体,在对方避实就虚,一息数拳的攻势之下,也是难以应付,而且两人劲力相碰,更是脏腑震动,筋骨生痛,让他战力大打折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宁兵卫咬牙支撑,心中念道:“须得寻到弱点,一击致胜才行。”
宁兵卫目光逡巡,视线始终不离法光肩上伤口,法光又岂会不知他的想法,拳脚如疾风骤雨而出,始终不给对方突袭得手的机会,只消在拼上片刻,宁兵卫体力大坏,自然不败自败。
宁兵卫应付着如浪潮般的攻击,正感吃力,忽听啪的一声,不由扫眼看去,但见秦钟越不知何时摸到法光身后,五指化作犁耙,上下翻飞,狠狠抓去。
法光一颗心本就沉在“狼居胥”上,一时不察,竟真在被打中。幸亏秦钟越气力大衰,他又有佛门护体神通,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可饶是如此,被金丹高手抓上一下,依旧疼得他惨叫连连,几乎抬不起头。
宁兵卫瞅准机会,突然一剑刺出,直击法光双目,只听一声怪响,他应声一震,长剑居然脱手而出。
宁兵卫心下骇然,常人练硬功,眼耳口鼻、喉头下阴,是最难练的。这法光竟有这种本事,把眼皮练地比精钢还硬。不仅如此,甚至还能以劲力反弹,把自己长剑震飞。
不过“栀鹊”到底是神兵,这一剑虽没刺破法光眼球,却也冷不防将他眼皮给削了下来。
“啊!”
法光失口惨叫,鲜血溢出,顿时糊满了他半张脸颊,视线受阻之下,耳边忽又传来劲风袭来的声音。
法光急急仰身向后,想要避开来刀,双手劲力不要钱地发泄出去,势必要护住面门,将来敌通通杀死。
“噗!”
宁兵卫身受三拳,却也一刀砍去法光一只手掌,伤口传来“滋滋”怪声,一股腐肉味扑鼻而来。
宁兵卫被一拳打飞,在空中便吐出一口鲜血,靠着“狼居胥”着地一撑,这才稳住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
法光此时狂性大发,不顾后果地奋力扑来。宁兵卫心中一慌,知道被他打中必死无疑,想要逃走又觉气血翻涌,一丝力气也用不出。
危机时刻,忽听一声“鹰唳”,接着便是“噗噗”两声,法光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歪倒。转过头来,又对着偷袭的秦钟越杀将过去。
两人斗了几招,秦钟越顷刻间便败下阵来,被法光连打几拳,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死吧!”
法光厉声怪叫,转过头来,脸上血色愈浓,显得狰狞无比,此刻也是不管不顾地朝着宁兵卫袭来。
宁兵卫手脚酸软,想要去摸一旁的“狼居胥刀”,却怎么都够不到。
就在他闭目待死的时刻,一阵劲风响起,一个黑影当空掠来,一脚踹飞法光,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狼居胥刀”,一刀斩下。
法光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从头至胸,凭空出现一道血痕,半边身子斜斜滑下,却在最后时刻喊出一声:“武成章!”
武成章冷冷看着断成两截的法光,又和宁兵卫对视一眼,那目光如同凶兽,择人而噬,惊地宁兵卫一身冷汗。
“哼……”
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来到锁龙井旁,单脚一踏,顶着漫天煞气,钻入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