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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真这么说?”
郑思益抿一口红酒,又切下一块牛排喂进嘴中,姿态优雅,竟比贵族还要多几分气韵。
“千真万确!”陈亮低着头,将磐石的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对方。
“呵呵……怪道人!”郑思益笑了笑,放下手中刀叉,又端起红酒抿了一口:“这个名字竟然令我忍不住颤抖,看来主人在他身上也吃过亏呢!”
他顿了顿,摇头笑道:“磐石算计无双,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果真不是随便吃亏的主!”
陈亮心头一沉,连忙小声道:“不若我们回绝掉磐石?”
“那倒不用!”郑思益翘着二郎腿,一口喝光杯中红酒,然后用白色餐巾擦了擦手和嘴巴,淡淡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会一会这位令主人都吃了暗亏的奇人,有些什么奇特之处。”
他说完,缓缓站起身,一身笔挺的西装,透出说不出的潇洒贵气,仿佛中世纪的王子,从画中走了出来。
“你在这边注意消息,我去去就来!”
陈亮听到这句话时,郑思益整个人已经消失在房间内。清冷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仅是身体,更是心头泛出的寒意。
他本觉得自己哪怕算不上执子之人,好歹也是棋盘外的人物。但今天算是彻底明白,这棋盘他不仅没有跳出去,反而更加迷雾重重,看不清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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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秦钟越猛地睁眼,大喝一声,五指如钩,朝着一旁抓去。
“砰!”
怪道人啃着鸡腿,一只脏兮兮的油手,轻松捏住对方手腕,拦住这应机而发的无上爪功,口中嘟囔道:“怎么,做噩梦了?”
秦钟越眼前景物逐渐清晰,看到这邋遢老道,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中,连忙起身行礼:“前辈,是您救了我?”
“哈哈哈……”怪道人啃着鸡腿,摇头笑道:“就算老道不出手,磐石也不会杀你的。”
“那不一样!”说到这里,秦钟越灵光一闪,忽然惊呼道:“刀……刀!”一边说,他视线也开始乱扫。
这是一处桥洞,地方不大,秦钟越一眼便看到被怪道人当成凳子坐在屁股下的木盒,心里咯噔一跳,咽了口唾沫,却不敢说话。
“刀既在这邋遢道人手中,也就是说磐石败在了这人手里?”秦钟越心中一沉,想到一些不好的结果:“如果对方同样存心不良,我该如何做?”
“想什么呢?”怪道人将鸡腿最后一丝油光嗦完,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将油手在道袍上胡乱擦拭,看地秦钟越眼皮直颤。
“刀在这里!”
怪道人站起身,把木盒扔到秦钟越手里,对方连忙开盒看了一眼,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便听那怪道人道:“盗亦有道,老道可不像磐石,做不出巧取豪夺之事。”
秦钟越心中感激,连忙道:“多谢前辈援手之恩,若这刀丢了,在下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不过一把刀而已,也没那么夸张!”怪道人摇头,不在意地笑了笑:“君子善假于物是不错,但也不可太过依赖外力。而且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没有它,王一难道就办不成事了吗?”
秦钟越心中一动,眼珠转了转,试探道:“前辈怎么知道这刀是要送给王小友的?难道是磐石跟您说的?”
“呵呵……套我话呢!”怪道人摇头笑道:“我不仅知道王一,我还知道这刀来自卫家,他们一直在寻找霍骠骑的转世吧!”
秦钟越心中巨震,便听怪道人继续道:“怎么,现在认定王一是霍骠骑的转世了?”
“这……”秦钟越语气一顿,硬着头皮,略有些僵硬道:“事关故人秘辛,恕在下不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