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月双手放在膝上,裴砚安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令她有些心不在焉。
裴砚安在替她擦干头发后,洗净手准备给她按揉脚踝。
药油倒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化开,他的掌心覆上她的脚踝处微微按住揉开。
“疼么?”
江瓷月忍着疼微微摇头。
裴砚安却像是看透了她的隐忍,手上力道轻了一些。
“你怎么还会这个?”江瓷月问道。
裴砚安继续着手上的按揉,清冷的声音多了一丝温润,“幼时调皮,总是喜欢登高爬低,总会不小心受点伤。后来长大些又跟着我外祖父的手下习武,身上总少不了跌打扭伤,久而久之便自己学会了。”
江瓷月听完有些惊讶,她以为身为文官的裴砚安该是自小端坐在书房里饱读四书五经,同名师学习六艺的,而且也有些想象不出这般清冷漠然的裴砚安幼年居然是调皮的模样。
不过她想起从前在相府时,她也是见过他练剑的。
“若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裴砚安道。
江瓷月收回思绪,抿住唇珠,“我才不想知道。”
这脚踝处已经被按揉得隐隐发热,江瓷月也有些困了,她努力睁着眼,“还没好吗?”
裴砚安瞧她困顿的模样,就此收手作罢,拿起巾帕替她擦去脚踝上沾染的药油。
他收拾好一切后,贴心地替她吹去烛火,只留下一盏较远的照明。
江瓷月还在想着他今晚要如何歇息,总不能再和她躺一张床榻上吧,她可不想又和那日早上一样,醒来便是在他的怀中。
“你快些歇息,明日见。”裴砚安说完这话便拿着东西退了出去。
江瓷月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躺进被窝。
总觉得好像经过方才的宣泄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第90章满月宴
江瓷月这一夜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第二日醒来便晚了些。
奇怪的是往日这时候奶娘她们都会将小豆包抱过来的,但她现在却并未在床侧看见小豆包的身影。
反倒是外边有些许说话的声音传来,好几个声音她听着还有些耳熟。
她准备起身穿衣时,发现床侧的木架上挂着一身崭新的烟粉色冬装,边上还有一件全新的同色披织锦镶毛斗篷。
江瓷月伸手摸上斗篷领口上的那一圈淡色短毛,触感是油光水滑且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