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走在前面带路的陈哀似乎并不想说太多话,等待死亡降临的恐惧感已将他牢牢束缚。
但这确实是值得考虑的问题,按理说毕业典礼应该会有很多毕业生参加,加上住在寝室还未退校的学生,可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么多人竟然凭空消失着实是诡异至极,令人不得不防。
陈哀突然停住脚,有气无力地说,“到了。”
廖三拼抬头环视着这栋设计上中规中矩的六层建筑,中间的透明通道连接着另一栋坐落在相反方向与其外表无异的建筑。
“旁边那是第三教学楼。今天的毕业典礼就开在那。”陈哀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门是敞开的,走进大厅的瞬间一股凉意登时袭来,脚步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之中。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步一挨地径直走向一楼的卫生间。
趁着廖三拼解手的时间,陈哀趴在洗漱池边对着水龙头痛饮了一番,他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唏嘘不已——乱蓬蓬的卷发下沾了水的刘海肆意地黏贴在额头,苍白的皮肤衬托着黑黑的眼袋,脸部则布满着混合了汗水和灰尘的黑色血污,乍看这貌相活脱脱一个恶鬼。
陈哀皱皱眉头,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污秽。也不知是感染恶化还是心理作用,此刻他的右臂犹如蚊虫噬咬般烧疼的厉害。
这时,远处一阵急促而空灵的脚步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谁?”陈哀探出半个身子察看,一个瘦弱的人影“唰”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哎!别跑!”陈哀转过头和廖三拼对视了一眼,一齐默契地追了出去。
那瘦弱的人影奔跑速度极快,而且有意识的避开所有可能被围堵的死角,说明他对学校内部的建筑极为熟悉,陈哀断定是同校的学生,只是为何不愿与他们交流着实让人想不通。
陈哀和廖三拼顾不上疲惫,循着对方微弱的脚步声一路追逐,两人的奔跑声在这寂静的环境被无限制的放大,紧张地气氛也随之迅速蔓延。
不知追了多久,就连那微弱的脚步声也消失了。面对呼之欲出的答案,陈哀虽然不愿放弃,但奈何身体太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静静地依靠着墙休息。
廖三拼站在墙边抹了把脸上的汗,一脸埋怨道,“那个人长啥样,你看清了吗就去追?他为啥见我们就跑啊?”
“不知道。”陈哀摇了摇头,猛咳了一声接着说,“可能是被吓坏了,我们分头找找吧。”
“行,我去那边看看。”
目送着廖三拼远去,陈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额头发烫,越发地感到身体无力。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强撑着走了一会,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
阴暗的墙角处露出两条穿着黑色裤子的大腿,看起来是有人躺在那里。陈哀握紧扳手,谨慎地摸了过去。
走近一看,那“人”纹丝不动地静静倚在墙角,身穿一袭黑色制服,防弹衣上印着“特警”二字,脑袋被开了一个大洞,身后的墙壁血花飞溅。根据血液的干涸程度判断,这个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校园里怎么会出现特警?有可能是附近银行的运钞警,但他又是被谁杀死的?
陈哀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尸体,俯下身拾起别在尸体腰间的手枪。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枪型,但这可是无数军迷朝思暮想的真家伙。陈哀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才塞进裤兜,他刚要起身,一个成熟嘶哑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惊,“这怪病会传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