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低垂,目光虚虚地在屋里扫了一圈儿,一迳到了床边。
“哗啦”一声拉开了床帐,把床帐里的不明物体给捞了出来,拽着她裙子就往外拖。
“牧牧牧牧临川?!”
床上这“不明生物”吓了一大跳,吓得都结巴了。
原本昏昏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你、你回来啦?!”
“我等你好久了――”
“噗通。”他手一松。
拂拂茫然地跌坐在门外,摔了个屁股开花。
“砰。”是甩门的动静。
“等等!”牵着裙子,狂奔上前,拂拂豁出一张老脸,硬着头皮堵住了门。
“我有话和你说!”
“我我给你买了鲜花饼。”手忙脚乱地把袖子里尚有余温的鲜花饼掏了出来,贡到了这位面前,拂拂冷汗如雨,打着哈哈,尴尬地笑了笑。
黑夜里,牧临川那双红瞳就像是两点鬼火。烧得陆拂拂浑身发烫,心虚气短,原本鼓足勇气昂起来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这都几天了,牧临川还没有消气的意思。
他静静地看着她,既没立刻甩门把她关在门外,也没叫她进来的意思。
在这种油盐不进的冷暴力之下,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目光倒映出她显而易见的失落,牧临川毫无反应,转身就“走”。
门没关。
拂拂愣了一下,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如蒙大赦般地蹿了进去。
牧临川点上了灯,嗓音冷得几乎快掉冰渣。
“不是走了吗?”
“什么?”拂拂猝不及防,差点儿咬到了舌头。
牧临川嗓音中微含不满,颇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拂拂,孤真不知道你究竟把孤当作什么了?”
“孤堂堂天子,当真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陆拂拂,你哪里来的自信?”
周遭一片安静,唯余烛火噼剥作响。
牧临川顿了顿,心底荡过一阵怒气,抬眼望去。
却看到陆拂拂几乎都快哭出来了,羞愧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举天发誓道:“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你都不听我说话的!你先听我解――”
“过来。”牧临川不置可否,嗓音淡淡。“咚”地一声放下了端着的烛台。
这一声闷响仿佛凿在了陆拂拂的心里。
心惊肉跳地看着桌上的烛台,她硬着头皮蹭了过去。
刚刚被拽着裙子扔出了门外,她灰头土脸,衣衫不整,裙摆散乱,嫩绿色的裙角都被扯碎了一大片。
他这么看着她,拂拂心跳漏空,不好意思地卷着裙子,不敢叫他瞧见裙边这破破烂烂的模样。
从这绿绢纱的裙摆下露出白皙光洁小腿,在黑夜中仿佛散发着莹润如玉般的光芒。
牧临川的视线落在她两截小腿上,两只红瞳无甚波动,目光一寸一寸地贴着肌肤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