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泡尿还没尿完,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
石黑忽然带着几个手持长柄大斧的重甲步兵忽然从两侧鱼贯而入!
孙循裤子都没提起,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十几个重甲士,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还会保有胆气。
孙循几乎是大惊失色,心念电转间,知道自己完了。
这小疯子果真没安好心!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他虽然心存了戒备,赴宴之前没有解甲,可这长柄大斧却是专门对付这一身铠甲的!
他这一身铠甲寻常刀剑等闲伤不了他,可这大斧不一样,大斧这一锤,非死即伤。
孙循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忙拜伏于地,连声哀求弃命。
“陛下误会于我了!”
“陛下误会于我了!”
然而石黑来之前就得了牧临川的命令,哪里会给孙循说话的机会。
他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地走上前,身后甲士随行。
孙循终于忍不住了,失声低呼道:“吾与公无仇无怨,公昔日在并州时,还是吾多加照拂,今日何太无情?”
石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沉着声粗声粗气道:“上命不可违!”
“你这反国老贼,恃功骄恣,目无君上,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说罢一抬手,身后重甲士纷纷向前将其围住。
事已至此,孙循终于绝望。
众甲士以长柄大斧筑其腰,竟然趁其解手的时候,将孙循活生生锤杀砸死在了茅厕内。
一方枭雄至此殒命,做完这腌h事,石黑这才裹着一身腥风煞气,大跨步地回到了席间。
众人此时仍未有所觉,还在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席间歌舞不休。
牧临川见到他来,眉眼都没动一下,只微微侧目,挤出少许笑意,叫人倒酒给石将军。
又迅速收敛了笑意,漠然地将视线投向了席间靡靡歌舞之中。
宴席直至深夜方才散去,牧临川脸上最后一丝虚伪的笑意也消失了。
等姚茂来到堂前时,堂上杯盘狼藉,牧临川一个人独坐在堂前,神情漠然阴沉,一如北地风色霜寒。
“都杀干净了?”
姚茂扶着剑,略一迟疑,低声道:“都已收拾妥当。”
孙循既死,牧临川召孙氏家眷及兵众前来,至者尽诛。
都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牧临川这摆明是逆我者死,顺我者也死。陛下心太狠,姚茂心里也憷得慌。
刚才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牧临川换了个姿势,无动于衷地继续问:“孙英呢?”
姚茂隐约记得孙英与牧临川关系不错,至少表面上关系不错。
顿了顿,姚茂又道:“孙家那小子知晓其父一死,临死前拥着刘氏,仰天嚎啕大哭,留了一句‘牧临川这小子纵兵杀吾父,此仇来世吾必报之’,知道无力回天,便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