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入宫抱郑家大腿这一步棋倒是走对了。
陆拂拂屋里发现了陛下的射偶人,到时候出事儿,整个永巷都跑不了,都要给陆拂拂陪葬。
永巷上上下下感觉脖子凉飕飕的,顶着巨大的压力,众人工作热情高涨,工作效率猛升,很快就带来了个嫌疑人。
嫌疑人以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上来的时候,牧临川正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在戳自己的小人。
戳脑袋,□□
戳自己的眼睛,□□。
还恶趣味地戳自己的鸡儿,□□。
他的鸡儿长了和没长差不多,牧临川坦然地想,反正也硬不起来,又没用。
坐在牧临川身边的拂拂“嘶”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下半身莫名一痛,愁眉苦脸地由衷地感叹道。牧临川可真是个各种意义上的猛人,不让他来当反派boss那还真是亏了。
嫌疑人明显也是这么想的,神情不上不下僵在了脸上。
对方是个样貌清秀的内侍,抿着嘴硬气的很,死活不吭声。
牧临川不禁不恼怒,反倒还笑起来,“让孤猜猜,可是大郑夫人指示你的?”
陆拂拂的背景,牧临川摸得比她还清楚。
她初入宫不久,少有仇家。
就算后宫里有人嫉恨她,也鲜少有胆子这么大,敢借巫蛊厌胜之术置她于死地的,这是不死不休之恨。
牧临川支着腿,把玩着手中的射偶人,嘴角微弯。
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大郑夫人与她有这血海深仇。
牧临川觉得没意思。
人是他随便找理由杀的,关陆拂拂何事,有本事来找他。要是来找他,那还有几分趣味。
欺软怕硬。
牧临川将这射偶人随便往床上一搁。
他都不知道他这夫人竟然这么窝囊。
内侍道:“陛下何处此言,此事与大郑夫人无关,皆为我与陆才人两人之恩怨。”
牧临川:“昭然若揭的事儿,孤早已知晓,你替她瞒着有用吗?该杀我还是得杀。敢做孤的射偶人用在这后宫争宠上,郑家上上下下,还有你与你家人都不要命了?”
见提到了自己家人,内侍瞳孔一收,听闻这话却勃然变了脸色:“陛下饶命!”
眼见瞒是瞒不下去了,内侍一咬牙,终于松动了:“的确是郑家人指示于我。”
少年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笑问:“你收了她什么好处?不惜为她死?”
这内侍原本是一直埋着头,紧握双拳的,此刻却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整张脸都涨红了:“我父母都是郑家家仆……”
他父母皆是郑家家仆,全家性命系于郑家……
那内侍面露隐忍之色,眼含痛苦,终于开口――
牧临川突然憨态可掬地笑起来:“算了,孤没兴趣听。”
一转头,表示孤知道了,让人把这内侍带下去杀了。
内侍脸色憋得青紫。
少年一偏头,又撑着下巴,恍若想到了什么,眸光流转间淡淡道:“让黄门郎刘季舒替朕下一道旨意给郑家。”
“随便写写,逼他家自戕就行。天凉了,催他快点儿,刘季舒做不到,就提头来见孤。”
饶是陆拂拂她早就知道这小暴君是个什么德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