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点下保存键将手提电脑交给阿敦:“你接着写,无论写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修改就这么交上去。多多考虑一下看报告的社长的心情?”>>
“欸!吹雪姐?”少年脸上写了个大大的“懵”字,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写你的,或者你想旁观离婚夫妻深夜密谈?”
“啊……不,不了!”
阿敦红着脸缩回去,看样子懂得还不少?
“不要再看我啦!”
从病房回到办公室开门,眼镜子果然拿着药盒站在外面。
“下次要记得反复确认后再开门,存在完全模仿声音的异能力者。”他走进来,除了药盒里的两粒安眠药还提着塑料袋和电脑。
我随手关上门走到待客沙发坐下:“你这是来干嘛?”
“陪你值夜班。”他就跟在自己办公室里一样坐在我对面,打开塑料袋取出牛奶推过来,然后接上电脑电源盯着屏幕边敲边说:“顺便处理掉所有武装侦探社最近一段时期提交的文件。”
我没意见了。作为委托方,必须得由坂口安吾这个异能特务科的实际掌控者审核签字侦探社才能继续进行委托费结算申请……
“随便你。”
没有报告做难道我就没事了吗?怎么可能,还有无数委托档案尚未整理,委托人资料没有登记,请款说明报销单据……办公室里只要你想做事难道还找不到?
倒是眼镜子,又怕又非要凑上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如此为难自己。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整理资料的纸张翻动声,还有坂口安吾大老远跑过来加班敲电脑的声音。
“那个……吹雪姐,你写的这句话我没有看懂……”
一个怯生生的白毛脑袋从治疗室方向的内侧门探出来,阿敦对于突然到来并且没有立刻离开的内务省官员非常敏感,几乎像是防备什么炸1弹一样防备眼镜子:“您好,啊,晚上好。”
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这样的话就算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说不出来。眼镜子在敲打键盘的空隙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好,请坐。我不会对你产生阻碍。”
他没说完的话是:我又不是因为你才跑过来。
“阿敦,把你看不懂的地方读给我听。”我没有停下整理文件架的动作,背对着他作出要求。少年抱着电脑一溜烟溜到座位上打开:“e……您在这一段,‘因某种不可抗力造成部分损失,对现行计算体系造成部分影响,也许会有改变的可能。出于对委托负责的态度,或许此前由独立调查部门递交的数据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但并不能说不存在价值’……究竟想说什么?”
“哦,那一段,让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先生向你解释更合适。”架子下面好像卡了个纸箱,我用力将它拖出来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是谁藏在这里的未完成委托(谁都知道会是谁干的)。
“好吧,我来解释。”坂口安吾坐在待客区发出声音:“那是个关于私下调查某机构行政金额存在巨大无法解释的出入的委托。吹雪的意思就是数据确实存在问题并已经取得证据,但武装侦探社没有进一步解决的能力。”
“我指的是对行政机构非法行为采取行动的能力,你们作为另一个独立调查机构,并没有从政府获得处置权。”
这种等级的措辞已经明显优于绝大部分在内务省虚耗大半辈子的人了,他竟然因此为她感到骄傲?
“所以不就是一句话能说明白吗?”阿敦顿时觉得脑细胞不太够用,坂口先生推了把眼镜:“成熟的公职人员绝对不会用简单一句话进行说明。”
白发少年听完忍不住大叫:“说得大家都听不懂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在于听不懂。”他重新敲打起键盘:“我们政府现行的社会治理方式,主要是由首相从智囊团提出的n个方案中遴选出随便什么决策,这个你明白?”
“是……大概明白。”阿敦脸上已经出现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缥缈表情。
“坐。”眼镜子用右手敲了下桌面,中岛敦立刻坐下。他满意的点了下头:“如果我看到这份报告,我就知道该在明知数据错误的前提下做出避免出现问题的建议却又不让这件事继续发酵酝酿,那么再向上的内务大臣就不会在设计方案时做蠢事,首相也就不至于在上台的数个月内就留下无数话柄任人群嘲。”
“当然,这是混迹政坛的高阶技能,你不用学。”
也学不会。
阿敦一脸茫然:“一份报告而已,至于么?”
敲打键盘的异能特务科辅佐官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表情,告诉他这真的很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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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还有一章,我尽量赶,如果写不完就放一半,剩下的明天替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