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点了吗?”
蔺烟埋在他颈窝处,眼睛睫毛依然湿润,被迷得愈发晕乎。
也不管时渡信不信,睁眼就说瞎话:“只好了一点点。”
然后趁机把他抱得更紧了。
手在他的后背乱摸。
时渡的肩胛弧线纤长漂亮,肩背摸上去更是那种历经军部淬炼才有的紧实挺直。
这样抱着他,嗅闻着他干净冷冽的气息,蔺烟一扫多日的郁躁不安,整个人都变得很安心。
同时还有些……呼吸作乱。
时渡安抚的动作克制疏离,没有裹挟一丁半点的温度,仅仅只是为了起到安抚作用而伸手。
很快他低头看到,怀里的人儿不安分地从他颈间抬起头来。
两个人一时靠得有些近,蔺烟直勾勾仰看着他。
鼻尖还是潮湿的,不小心在他下颌蹭了一下。
小小声叫他:“时渡……”
时渡:“嗯。”
在欲与理智中挣扎了数秒。
蔺烟不经大脑问了出口:“可以亲你吗?”
时渡微微垂低眼睫末梢,很平静地回答:“您是殿下,想怎样对我都可以。”
“……”和面前这双清冷漂亮的眼眸对视了一瞬,蔺烟顿时怂了。
不敢再生出其他妄念,只得老老实实趴回他颈间,吸了吸鼻子,憋屈说,“算了。”
还是给她闻闻香就好了。
抱紧着这个冷漠而儒雅的男人,蔺烟也不知道道自己怎么想的,一时没忍住问了出口。
“你心里其实巴不得我出事吧?”
又有理有据:“我毁了你的家,把你一个响当当的赫州少帅抢回帝国,又囚禁了你四年,你恨我也很正常的。”
时渡稍稍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殿下累了。”
蔺烟闭了闭眼睛,却觉得自己这样仗着身份地位把并不愿意跟她待在一块的时渡叫过来……
如果只是单纯想见他也就罢了,偏偏还就只是为了替她安抚气息作用……
这样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把时渡当成什么了……
时渡表面上是不会说她什么,心里肯定更加厌恶她。
因此,蔺烟最终还是狠下心把他推开了,强撑着理智,冷声说:“你出去吧。”
被推开的时渡也并未生出不快,他淡淡颔首:“那我先在外面守着,殿下有需要再传唤我。”
在时渡驱动轮椅从卧室出去之际,蔺烟很没骨气的狠狠吸了一口滞留下来的香气。
再瘫回床上。
虽然汲取的冷杉木气息不多,但也足够让蔺烟从濒临枯败的状态中回转了过来。
隔天一早,她睡醒了出去一看,时渡果然已经不在了。
之后她又在用早餐时旁敲侧击问了问章一瑾,果不其然得到答复——
“先生天亮前就回到西区了,殿下需要再把先生叫过来吗?”
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蔺烟开始义愤填膺指责自己的副官:“时渡他身体本来不太好,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叫到北部来,难道时渡不过来我就撑不住了吗?”
章一瑾呐呐:“……属下,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