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时渡只是平静认真地听讲,并未有因此生出丝毫表情波动。
抵达北部后,章一瑾把时渡送到了蔺烟殿下所在的酒店顶层套房。
“先生,这是房卡……”
到了包下的一整层的顶层套房门外,章一瑾将房卡递给了时渡。
看着时渡接了过去,章一瑾这才是稍稍松了口气,“那殿下就交给先生了,有什么事情尽管给属下星电。”
“嗯,我知道了。”
等章一瑾从专属电梯下楼离开,时渡这才用房卡刷开了房门。
从玉柱奢丽的玄关进入,身后的门应声关闭。
偌大宽敞的套房里蔓延着熟悉的异馥芬芳。
如同浸泡过的玫瑰花酒。
醇烈而蜜甜。
在空气中浅浅浮动。
循着花香来源,时渡不疾不徐推移轮椅,进入了里面的卧室。
然后,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蔺烟殿下显然是刚从军区回来的,身上那一套修身挺括的军装外衣都还没脱下来。
原本在人前很是气势凌人的一位尊贵殿下,这会儿因为得不到高契合度配偶的气息安抚,微微伏在床头一角。
像是温软无害的小动物,一动不动的,很安静地蜷缩在那里。
时渡推着轮椅来到床边,轻声唤道:“殿下。”
蔺烟好像没反应过来他的到来,依旧压抑地闷头埋在枕头上。
手指发狠而用力,快把床被上的纹路挠出痕迹来。
直到时渡的手伸过去,动作体贴温和轻轻取下她身上的军装外衣。
突然靠近的冷杉木香,如同甘霖般沐在即将枯竭的玫瑰花丛。
这使得蔺烟的肩背僵了僵,整个人蓦地一抬头。
眼眶里还盛泽一汪幽幽水光,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渡,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半晌,蔺烟终于张了张口,略显生硬地问了出声:“时渡……你来做什么?”
时渡将她的外衣规整折叠放好,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章副官说殿下身体不适,担心殿下出事,叫我过来照顾着。”
蔺烟一声不响地盯着时渡说话的嘴唇看。
时渡的上唇很像一张薄薄的弓形,衔接着唇珠,勾勒出弧度锋利冷情的唇峰。
讲话的时候,一抿一合,又欲又性感。
蔺烟费了很大力气才强迫自己狠狠移开目光,低声训斥,“多事。”
蔺烟很用力撑按着床侧,刚想命令时渡离开来着。
这时,时渡忽然借用外骨骼助行器在床边坐了下来,而后,主动伸出手,将蔺烟微微发抖着的身体轻轻搂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可以一把推开以证清白,免得时渡又觉得她在装作模样耍骗他。
但是……蔺烟一嗅到满怀的冷杉木香……
她得承认,她很没出息的……一动不肯动,只能这么任由他抱住自己。
时渡的手掌单薄修长,如同安抚小动物似的,在她后颈背处轻轻地来回摩挲。
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男人的吐息、咬字,皆似那寒川冷涧,又似动听清逸的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