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坐在沙发上等,喻宜之叫她:“走吧。”
她拖着行李箱,手里的行李包就被喻宜之自然的接过。
阿萱手一缩,远远避开喻宜之的指尖。
昨晚车是代驾开回来的,随意停在小区地面的一个空车位,喻宜之和阿萱一起走出单元门,引着她过去。
“喻宜之。”
抬眸,漆月的一张脸从窗口露出。
小区不算新,为治安考虑窗口嵌着防盗栏,漆月对她挥手,像只别扭的猫。
喻宜之仰着面孔笑,清晨的风拂过耳畔,发丝听了那呢喃的鼓动飘扬起来,又被还稚嫩的阳光捕捉,浅浅抹上一层金。
纤指勾着发丝挽到耳后,清冷在眉眼的微弯间消解:“你叫我什么?”
漆月想起喻宜之说她喝多了叫过“宝宝”,抿了下唇。
“喻宜之。”她还是固执的这么叫:“开车注意安全。”
喻宜之对她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漆月又叫:“阿萱,以后常来玩。”
阿萱问:“真的吗?”
漆月的眉心抽动了下。
但随即点头,扯起的嘴角懒洋洋的:“嗯,随时都欢迎你。”
喻宜之握着方向盘。
阿萱全程望着窗外。
“紧张?”
“没没没有啊。”眼神仍在枝头逗留。
“你老家的前男友,还在骚扰你?”
阿萱肩膀一滞。
垂头,盯着指甲盖上的小月牙:“你怎么知道。”
“猜的,每次那个家乡的号码打来,你脸色都不好看,关了静音放一边,不接也不挂断。”喻宜之问:“怎么不拉黑?”
“我怕激怒他。”阿萱垂着头说:“他每次喝了酒,就……我一开始来k市,就是为了躲他。”
“后来他来找我,痛哭流涕的求我原谅,我妥协过一次,他没什么两样。”
“我坚持留在k市,他在老家结了婚,本来这事过去了,最近他离了婚,又开始对我……”
“报警。”
“报警没用。”
“报警不一定有用,却能说明你的态度。”喻宜之道:“这个行为是在说,你不怕他。”
“那些恶劣的人,心思很贼,无论是你前男友还是欺负你的客人,都一个样,你害怕,他们能看出来。”
“你一怕,他们就不怕了。”
她语调很轻,语意却重,字字句句,都是她在喻家攒下的人生。
阿萱的普通话里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那如果,我真的怕呢。”
“不怕,有漆月在,她不会不管。”喻宜之淡淡的说:“还有,我也不会不管。”
阿萱的耳尖透着一点红。
“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热心的人。”
“我是不热心,甚至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