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冬天。
这个念头把江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努力把这些想法抛出脑内,继续专心致志地为哨兵揉着肚子,做精神疏导。
工作呢,实在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动作和缓,力度适中,再配合上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很快,何一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像是被塞了一块冰的胃部也微微地热了起来。
何一窝在江酌怀里,嗅着对方颈窝间若有若无的清香,感觉自己现在万分煎熬。
他就单穿了一件浴袍,江酌的手伸到里面,一圈一圈地揉着,何一从一开始的疼劲儿里缓过来,好歹能放松一些,也不用拼着全身的力气忍痛了,这才有心思关注起了别的东西。
最近一直躺在床上,没怎么锻炼,他的身材,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腹肌也没有消失吧……
一想到自己的腹肌,何一就觉得江酌指尖碰过的地方像是过了电一般,他猛地提气收腹,努力让自己的那几块肌肉更加结实分明。
下一秒,一只手搭过来,还不等何一有所反应,就看到江酌那张英俊的脸无限放大,抬手搭上了他的额头,皱了皱眉:“脸怎么这么红?”
何一借机转个身从江酌怀里脱出来,终于获得了喘息的余裕,他快速地瞥了江酌一眼,笑道:“太热了。”
“热?”江酌眉头皱得更紧,“哪里热了?”
何一随手给自己扇着风,没敢再看江酌,心说屋里当然不热,都是我在这儿自热。
江酌瞟了他一眼,也懒得深想何一的那些小心思,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疼了,这回真不疼了,”刚被江酌一通说,何一现在是半点谎都不敢撒,他冲江酌龇龇牙,“谢谢首席哈,首席真是我们哨兵之光。”
江酌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他的精神力,和刚才比起来平稳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收回了手:“那快睡吧,很晚了。”
“晚安。”
屋内又被黑暗笼罩,江酌转过身去,缩进被子里,睡衣与被褥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动。
而何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愣愣地看着江酌在夜里轮廓模糊的背影。
一开始,他想着,能远远地看一眼江酌就很满足了。
被救了之后,何一就盼望着每天都能见到江酌,和江酌说说话。
现在,他开始渴望和江酌肢体上的触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发不知满足,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每一天,每一刻,都企图从江酌身上索求更多。
良久,何一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唇边浮起了一丝自嘲似的微笑。
*
“首席,那天晚上……非常抱歉,我当时喝多了,这几天一直没见到您,所以现在才来给您道歉……”
江酌临时出完任务,连衣服都还没换下,就急匆匆赶往医院,却不料半路被李言拦下了。
“没关系,”要是他不说,江酌估计早就把这件事忘了,“下次注意就好,别让自己喝得那么醉。”
说完,江酌就准备绕开李言,不料对方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视线落在江酌的纱布上面:“您的伤怎么样?好些了吗?”
江酌不得不停下脚步,皱皱眉,李言的这种行为让他有些反感,但还是礼貌答道:“快好了。”
距离被伤到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江酌昨天又去看了一下,医疗向导说等再过上两三天就可以把纱布拆下来了。
李言犹豫了几下,还是问出了口:“是……是那个哨兵的伤到您的吗?首席,我们都觉得他很危险……”
塔里绝大部分人不知道何一的姓名,不知道何一的身份,但何一在医院里精神力暴动的事实在太过轰动,很快就传开了,再加上这几天江酌一直缠着纱布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很容易就联想到这是被那个“新来的哨兵”伤到的。
江酌的表情渐渐冷下来:“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