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文韶是假的,西涧是假的,初恋也是假的,但痛苦却是真的?
巨大的空虚感从心口处蔓延开来,吞噬着五脏六腑,宗应弛溺水一般大口呼吸。
叶韶怀。
叶韶怀。
宗应弛躺在病床上,放纵自己思念叶韶怀。
想着把他抱在怀里的手感,想着亲吻他嘴唇的触感……
他真的很想叶韶怀,想得全身都疼,如果不能见他,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
于是宗应弛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在通讯里躺了两个月的号码,
“嘟——”
通了!
宗应弛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又开始出汗了,掌心的汗水甚至沾湿了手机。
几秒后。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宗应弛一句“韶哥”卡在嗓子眼。
女人听对面没有声音,又问:“喂?哪位?”
宗应弛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对面的背景音里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问:“谁啊?”
“不知道啊没有声音,一个陌生号码,打错了吧。”女人挂断了电话。
宗应弛握着手机,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第5章
18
张弛一共在矫正所里“治疗”了九个月。
某天早上“辅导员”告诉张弛他能回家的时候,他正在食堂擦桌子。他扫了“辅导员”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接着认真地擦完了每一张桌子。
来到矫正所时张弛就没带行李,进来时一个人,出来时也是一人。
张军和王庆兰正在矫正所门口焦急地等待,看见张弛的身影老远就开始挥手,张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默默走近。
“你受苦了。”张军眼眶发红,拍了拍张弛的肩膀,欣慰道,“不过治好了就行,都值得。”
王庆兰紧紧拥抱了张弛,声音哽咽得很明显:“我们宝贝瘦了。”
张弛仍旧没什么表情:“不走吗?”
“走走走!上车,我们回家!”
上车后,王庆兰观察着张弛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宝贝饿不饿?我们中午去吃烤鸭吧,你不是最喜欢吃庭寿阁的烤鸭吗?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轿车开始发动,矫正所的大门越来越远,张弛背过身,透过轿车后的玻璃盯着那扇破旧的铁门,看着它在视线里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