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与崔玉成亲那日,你也来喝喜酒,好不好?”义安公主主动邀请。
博阳公主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一贯不喜欢崔玉,我也不认为那是你的好姻缘。”
义安公主的笑容一僵。
“阿姊,崔玉很好,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北朝的事情。”
博阳公主皱眉:“陈济投靠章玉碗,崔玉也是她的人,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在身边放一个别人的眼线,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义安公主叹道:“我没有重要到让崔玉能牺牲自己干这种事,我也没有重要到长公主会浪费一个崔玉来监视我。阿姊,皇兄已经去了,我只有你一个亲姐姐,我希望你好好的,能从过去走出来。”
博阳公主冷冷望着她:“谁都有资格这么说我,唯独你没有。你也知道皇兄已经没了,我的亲人就剩下你,可你还是宁可让我失望不开心,也要与崔玉成婚。你知不知道,章年死了?”
()义安公主很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博阳公主:起码一年了,我想着他被流放边关,一定缺衣少食,就派人去给他送一些,结果回来的人说,章年在回京途中急病去世了。可是这件事根本没有人告诉我们,一个人也没有。7()”
先前章梵造反时,欲扶持章年为帝,就让人将章年从雁门带回来,但人还没回京,章梵身败死于非命,章年就无人过问了,当时宫里乱糟糟的,也没人关心他到底去哪了,等博阳公主反应过来,派人一路去寻找探望,才得到章年早就死在半道上的消息。
章年自小跟在博阳公主身后,像她的小尾巴一样,与她们三人感情深厚,虽然不是亲生姐弟,却胜似亲生。博阳公主虽然恼过他,可现在人死如灯灭,再大的恩怨也烟消云散,反倒想起他诸多好处来。
“先帝驾崩之后,章年就是跟我们血缘最亲的皇室血脉,如果他没死,现在皇位就是他……”
“阿姊!”义安公主忍不住打断她,“章年犯过大错,先帝亲口将他贬为庶人的,若他也能登基,又置先帝于何地!”
博阳公主哂道:“有罪无罪,还不是章玉碗一句话,只要她代先帝赦免章年的罪,章年自然顺理成章继位,你看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无知孩童,又有谁能服气,不过是她章玉碗揽权专权的傀儡罢了!”
义安公主定定看着她,直看到博阳都不自在起来。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博阳公主有些恼了。
义安公主叹了口气:“阿姊,你特地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博阳也望着她。
从前亲密无间的姐妹,如今仿佛横亘一条天堑鸿沟,彼此无法逾越。
博阳公主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道,她们两人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同胞所出,血脉相连,也终成陌路,渐行渐远。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走吧。”
她找义安来,原本是想与她讨论章珀的事情,现在博阳却觉得,义安听见之后肯定会马上去告密的,对方已经不足以信任了。
义安失望离去。
博阳公主也很失望。
她不明白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妹妹,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就变成这样。
她也是成过婚的人,可男人对她而言,远远没有姐妹兄弟重要,所以当年她的夫婿随着赵家没落而被流放,她也只是进宫哭诉一场,从先帝那里要了更多好处,并没有寻死觅活。
章珀虽然愚蠢,但他说的话对博阳公主不是没有触动的。
都是姓章,又非嫡系,章晓小儿可以登基,别人自然也可以。
莫怪章珀会动心,博阳公主也动心了。
只要大权在手,别说亲妹妹,就是傲慢如谢维安,也得向她低头。
一想到事成之后,章玉碗回来看见长安变天,会是什么脸色,博阳公主就感到莫大的快意。
但义安公主显然是靠不住了,博阳公主想,她得另外再找人商议此事。
能够商议这种大事的人选显然不多,博阳先是被禁足一年,后来又自我禁闭足不出户,放眼长安城,她从前能信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变了。
只剩下一个……
陆敏忽然打了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