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可是我已经会背了!”
“那就再背一篇!”
“哪有这样的?说好背完这一篇就能出去玩的!”
杨公公抬手抹汗,谁知道这小家伙记性为啥就这么好,背书这么快,总是看几遍就记住了。
他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主意,对李琨笑道:“殿下,要不要给王爷、王妃拍份电报去?想必他们也很是想念殿下。”
“这个主意好!”李琨顿时来了精神。
“您可以亲自写信,写好信呢,再亲自翻成电报码,再亲手拍给大殿下,多有意义呀!”
“杨老公,还是您最好了!这事儿有意思,走走走,咱们这就去电报房。”李琨起身,伸出小手拉住杨公公的手,这就这么拽着不得不一直弓着腰走的杨厂督蹦蹦跳跳十分愉快去发电报去了。
二月二十六这日,宫门外的登闻鼓忽然又被敲响了。
只不过,这次敲响登闻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足足三百来人!
他们轮流击鼓,击打了整整两个时辰,等到京城凑热闹的百姓将御街堵得水泄不通,这才开始自己的表演。
这些人就是当初在太原向太原知府状告龙泉寺和尚的佃户。
只不过,这次来的村民里头,除了龙泉寺的受害者,还有崇善寺、开化寺、净因寺、不二寺、明秀寺,甚至连京城三清观的受害者也在其中。
“我去求方丈,能否宽限几日,那号称得道高僧的胖和尚,竟让徒弟将我打出门去!”正在吐沫星子横飞,激情澎湃演讲的,乃是这次“佛道受苦团”的头牌,应正川。
这位是个童生,他所讲内容都是经由邢状元帮他润色、添油加醋过的,基本上就是以蒙太奇手法将好几个受害者的事迹全都编在一块,放在他一家人身上,这故事是惨得不能再惨了!
他们这行人,从太原开始,一边往京城走一边向沿途的老百姓宣讲自己的悲惨遭遇,就这么一路从太原将故事讲到了京城,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才到京城。
应正川讲故事讲得次数太多了,多到他现在自己都信差不多信了,每次演讲,都哭的满脸是泪,极具煽动性!
别说那些极容易被煽动的老百姓了,连混在人群中围观的朝堂官员听了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贪钱的经历,可是没想到啊,跟那群和尚道士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啧啧啧!
想到自家每年送去道观还有和尚庙里的香油钱,这些朝臣忽然有种被人当傻子欺骗的羞辱感!
短短数日,京城中周边竟然出了百姓当街围殴出家人的!
这还没完,科学学院以及昭月小学的学生们,竟然警醒了一次游行,当街喊起了灭佛的口号。
一时间,京城里的和尚几乎都跑光了。
特别是那些个大寺的方丈们,都不敢再留在京城。
太原和尚做过的事情,他们一样没少干过。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几座大道观,也一样人心慌慌,特别是三清观。
弟子们现在都恨他们的掌门徐真人,好端端的跟着掺和什么呀?
太原那位大皇子的手段有多狠辣?
为了一点钱财就敢跟着胡说八道,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惨吗?
他们哪里知道,那位乱说话,乱写折子的徐真人,此时已经不在三清观了。
这位早就吓得,卷了些金银细软,逃之夭夭了!
现在民情激愤,朝廷也没人出面弹压,看样子,是跟他们彻底清算了!
京郊有个名叫青原观的小道观,这里的真人姓刘,名叫致远,虽然在三清观那位徐真人面前算不上是什么大人物,却也是朝廷封的正八品真人。
这位修的乃是“医道”,虽然也写符,却写得都是平安符、康复符,不搞炼丹之术,专门研究医术,行治病救人的事情。前些日子这位刘真人还去妇科医院听过公开课呢。
青原观今儿闭门谢客,小道士出门买菜都没敢再穿八卦道袍,回来的时候神情很是焦虑。
京城都闹成这样了,他想劝师傅暂且离开京城一段时日。
可师傅就是不听,说什么他行得端坐得正。那些逃跑的,乃是因为他们做了恶才要逃跑,他又没做过恶,凭什么逃跑?!
“师傅!那些百姓,哪里管得着您是好是坏?我今儿就瞧见一个秃顶汉子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被砸了臭鸡蛋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