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抿直嘴角没有说话。
而临颂今也?不?需要他说话。
比起询问,临颂今更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经确认的事情。
“宁初,你记得的吧。”
“我?受伤住院,伤好出院,又在临家主宅被临永帆用一根鞭子打到皮开肉绽,跪在客厅践行他们口中的谢罪,经受他们所有人的侮辱——”
“今今。”宁初红了眼眶,打断他:“米嫣还是告诉你了吗?”
临颂今没有回答,音调也?没有起伏,仿佛早已经不?在意自己口中的过往一切,只是单纯在考验他:“宁初,记得吗?”
宁初沉默了许久,终于?妥协一般点了头:“记得。”
临颂今:“原因呢,也?记得么?”
宁初不?懂:“原因?”
临颂今:“什么都知道,却从没有问过我?的原因。”
宁初张了张嘴。
临颂今始终注视他的眼睛:“不?记得了?”
“……记得。”
半晌,宁初才将声音挤出喉咙:“我?想,我?想让你至少在见到我?的时候,能开心些。”
他说完时,遥远处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像是一道分界线,分界线后,寂静悄无声息霸占房间。
宁初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看着?自己手,又看看被临颂今压在掌心下的杂志。
思绪飘到书房,放空一阵,想起了那把突兀的马头琴。
“家里,怎么会?有一把马头琴?”
他忽然地出声,尤带少年?气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房间不?显得突兀,却有些热闹落幕的苍白:“今今,你什么时候都会?拉马头琴了?”
“记得那么多事,怎么就不?记得这?个了。”
临颂今牵动嘴角,声音变得沙哑,零碎:“当初心血来潮说想学的人,不?是你么。”
宁初愣愣看着?他,被他一句话,拼凑出了一段平凡到已经快要完全淡忘的回忆。
那是他第一次从米嫣强塞给他的耳机里听?到安和桥。
不?长不?断一段间奏,却叫他惊为天人,转头就拉着?今今几乎是半强迫地分享给他听?,并大言不?惭立刻马上要买个吉他,学这?个。
临颂今无言良久,深知他在这?方面?的半分钟热度,试图打消他的念头:“小初,这?里用的乐器不?是吉他,是马头琴。”
小宁同学露出一个见识短浅的天真表情:“马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