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喝了一口水,问道:“这么说月先生要教给朕诸侯剑?”
“非也。”月夜还是笑着摇摇头。
连着两次被否定,嬴政也不生气,说道:“那朕学学这能御敌防身的庶人剑也不错。”
“倒是确实能御敌防身,但若没有刺客,我们也不会让公子出手,所以这御敌防身之术也只有防身之用。”月夜说道。
“那朕为何要学这庶人剑?”
“容我斗胆自傲一次。”月夜拱了拱手,“能帮您打造天子剑的人,在您的国家内至少有两手之数。能帮您守住诸侯剑的,光这咸阳城里便不下百人。但若是说能教您庶人剑的,这天下恐怕暂时无人能出我之右。当然,我教您剑法的目的其实很单纯的。如果您会剑法……”
“那会如何?”
月夜有些狡黠地笑了:“那在您砍吕不韦的头的时候,您的动作会相当的帅。”
月夜不知道自己这暗示嬴政能不能听懂,他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委婉地表达自己也把嬴政当朋友。只有在朋友之间,才会一本正经地搞这些纯粹是为了娱乐的东西。
嬴政一愣,冷峻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善,大善!那就请月先生好好教教朕,这斩起逆臣头来比较悦目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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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了嬴政房间里的刀兵之声。他连忙手握剑柄,快步来到门边,猛地一下推开门。在灯光下,他看到了正用剑互砍的嬴政和月夜。
嬴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而月夜仍然一副毫无体力消耗的样子。嬴政的剑术虽然称不上毫无章法,但和月夜一对比立刻高下立判。虽然白起并不知道以嬴政这一手相对来说非常简陋的剑法,是怎么在剑术精妙的月夜手底下坚持这么久的,但他还是大喝一声拔出剑冲了上去。
“竖子休伤吾主!”
“来的好啊,白将军。”月夜一剑扫开嬴政,转头应付白起。白起的剑法非常符合他的将军身份,刚猛干练,杀伐果断,一招一式皆有劈山斩海之势。他那把凶厉异常的宝剑也绝非凡品。这剑通体血红,萦绕着浓郁不散的血气和死气,光是靠近就让人头皮发麻。如果月夜没猜错的话,这剑就是由那长平之战赵国四十万亡魂凝聚而成。
白起和月夜对了几招,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月夜的剑法看起来非常杂乱,但他的剑永远能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他显露了好几次弱点,但每次自己攻进去的时候都会被反将一军。自己招招先手,月夜处处慢自己一步,可却次次都能后发先至。前后不过交手十几招,白起已经开始额头冒汗。
“将军之剑,或许已经可比鲁石公与司马氏。”月夜轻叹一声,“但相较在下,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啊!”
他突然爆发出了极快的速度,一道黑光如疾雷般点出。白起手腕一痛,长剑已经脱手而出。黑光再次一甩,架在了白起的咽喉之上。月夜左手一捞,接住了白起的剑,随后把它慢慢插回了白起的剑鞘内。
“……先生这是何意?”
“朕在向月先生学习剑法。”嬴政主动先开口解释道,“月先生自称自己不会教学生,思来想去决定干脆让朕先感受一下他的剑法。”
“您看,此物并非真剑,我没有恶意的。”月夜笑着把“剑”从白起脖子上放了下来,给他看了一下。在油灯之下,白起才看清了月夜手中所执之物究竟是什么。这哪是什么剑,刚刚与他交手并发出铿锵之音的,竟只是鹿卢的剑鞘。
白起面色连变数次,最后长叹一声,无奈地笑了。他拱手对月夜说道:“月先生之剑,无招胜有招。心中有剑,则万物皆可成剑。老夫佩服,佩服!”
“我这只是庶人剑罢了。”月夜笑道,“白将军才是能打造天子剑的人啊。”
“庶人剑?天子剑?”
“白将军竟然不知?”月夜有点意外,“那我可得给您好好讲讲……”
门外,两仪式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是不是把我们今晚的行动目的完全忘了?算了,难得看到这男人对什么事这么有兴趣的样子,情报什么的明天早上再说吧。”
她像猫一样抻了个懒腰,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