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用后脑勺对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她重新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别装了。”男人哑着晨嗓笑了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耳垂,“你醒的时候,耳朵会先动一下。”
慕昭竟不知道自己醒前耳朵会动,他这是观察了多少个早上才知道的。
对此,她表示怀疑,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真的假的啊,怎么感觉在诓我。”
男人声息绵长地一笑,“下次给你录下来。”
好吧,她信了七成。
慕昭重新睁开眼睛,在他胸口抬起脸去看他,男人脸孔俊冷如玉,只是双眼下方有着很淡的阴影,她问:“你很早醒了?”
傅时沉却抬起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淡淡笑:“没,我也刚醒。”
“……”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崔姨的声音紧随其后:“太太,您可醒了?”
一般来说崔姨不会来敲门,更不会在早上敲门。
慕昭微微撑娇软身体,扬声应着:“醒着的,什么事?”
崔姨冲着门里嚷:“门外来了位先生,非吵着要见您——我说让他晚些时候来,他也不愿意,就说在门口等您。”
来了位先生。
除了宋淮予,慕昭想不到第二个人。
转念一想,上次发生入室盗窃的事情后,傅时沉就安排人加固四周安保,24小时都有专人巡逻站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哪里来的先生能靠近门口?
除非——
除非这是傅时沉的授意。
慕昭瞬间看向他,“你让手底下人放他进来的?”
傅时沉坦荡地一笑,手搭在她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一把,显尽暧味,“我的昭昭怎么这么聪明?”
“你放他进来干嘛?”
男人微挑的眼尾浅浅一眯,乜斜着眸笑得懒散,“放他撞撞南墙,蹚蹚黄河水。”
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见黄河不流泪。
慕昭发现这男人打骨子里就恶劣得要命,忍不住笑了:“傅时沉,天底下大抵找不出比你更坏更会算计的人了。”
“你不喜欢?”
他眉梢轻扬,薄薄少年风发感,“我就对你一个人不坏,就对你一个人不算计,你不喜欢?”
大清早就说这么让人心动的话。
他坏得没边儿了。
不能太让他得意忘形,慕昭抿抿唇收敛笑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这举动倒让某人紧张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