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她平安。
沈昭不知危险将近。
她在客栈里闷了两日,夜间卸了易容正准备入睡,突闻屋顶传来许多极轻的脚步声,随即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
她来不及易容,捞起装有书信盒子的包袱挎在身上,提起包成棍状的银枪,轻而快地靠近窗边,隐去声息。
待有人破窗而入,沈昭瞅准时机横挥长枪,将黑衣蒙面人自窗户口直直打落出去,让后面措手不及。
趁此机会,她单手撑栏翻窗而出,落入一小巷七拐八绕没了踪影。
跟上的黑衣人寥寥无几,最终停在一赌坊门前。
他们不好入内,只能在四周潜伏下来,哪知沈昭早已自赌坊后门绕出,顷刻间没入黑暗,消失无踪。
次日清晨。
城门口依旧戒严,来来往往之人皆需查验身份,守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
沈昭换了一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戴着顶草帽牵着马,银枪以长布包裹,但也能辨别出其中为何物,俨然一副少年侠客模样。
易容的物件昨夜丢在了客栈,虽无法易容,气质却与画像中的“沈昭”相去甚远,守卫睡眼惺忪,只看画像应辨不出她与“沈昭”是同一人。
她本想稳妥些出城,谁知救郭棠那时钻的狗洞教人堵了,否则她也不必冒此等风险,昨夜便已经出城了。
昨夜袭击之人虽未表面身份,但交手之时那狠辣招式倒熟悉得很,分明是风雨楼培养的杀手。
昨晚那五十人应是将长阳附近的都调来了,其余的八成也在赶来的路上。
看来秦序已知晓她的身份,结合她留在薛容鹤身边便不难猜出她的目的,这才按捺不住要动手除掉她。
只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证据在手,她绝不会死于半途之中,便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杀了秦序这狗贼报仇血恨,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沈昭逐渐向城门走去,然而异变陡生!
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涌出,须臾之间便将她团团围住,百姓四散奔逃,守城的士兵连忙大喊,“关城门!”
沈昭冷笑一声,看来秦序是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除掉,这光天化日之下未免太过猖狂,竟连她出城都等不到,真当长阳京兆府和南衙十二卫是吃干饭的。
不远处巡逻的士兵迅速逼近,将风雨楼杀手自外围住,于是杀手里外分为两拨,外部将士兵挡得死死的,内部依然刃指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