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不过在皇帝跟前待了几天,当初直爽的少年郎也学会这些弯弯绕绕。谢时晏伸出手,“给我罢。”
武之肃嘿嘿一笑,才见几分当年的爽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带有火漆的信件,谢时晏接过,用匕首拆开,薄薄一张纸,他盯了半天,沉默不语。
他面上滴水不露,武之肃忍不住问道,“老师,圣上有何圣谕啊?”
谢时晏把信收拢起来,反问,“圣上是何如对你交代的。”
武之肃性子直,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出来,末了道,“别的没有了。对了,圣上还说到了淮州,一些都听老师的。”
谢时晏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又问,“圣躬可还康健?”
武之肃犹疑了一瞬,眼睛不自觉垂下去,支支吾吾道,“……挺、挺好的。”
事实上,圣上已接连半月不曾上朝,折子全都堆在养心殿,堆成了小山。旁人只当圣上在宫内寻仙问道,他却清楚,圣上已经吐了两回血,宫里最好的御医全住在养心殿,不曾出过殿门。
还有,近来禁军布防更加严苛,把皇宫守成了一只铁桶,圣上依然不满,在他出发前,圣上似乎有动京畿守备军的念头。
但是这些,他一个字都不能说,即使眼前是他的老师,他也不能说。
谢时晏自然不会问,他只是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他又问了春闱之案和朝中动向,不涉及皇帝,武之肃松了口气。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时晏听着,起身点燃烛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纸,火舌袭上,逐渐燃为灰烬。
朦胧的烟雾中,武之肃余光瞥见一眼,看见一个字——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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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今日也忙的紧,因为一大早,她们迎来了一位女客。
冯夫人轻啜一口茶,赞道,“不愧是京中带来的好茶,就是不一般。”
李昭笑道,“如若夫人喜欢,不妨带些回去,云蕙——”
“嗳,别别别。”
冯夫人忙拦住她,“我今日本就为道谢而来,怎么能收你的东西,我成什么人了!”
李昭温声细语,“不过举手之劳,夫人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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