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又呼哧呼哧放回原地,一会儿又抱来一簸箕草药,“娘亲,这个要带吗?”
他记得娘身体不好,要常常喝药的。
“那是晒干的甘草,用来泡茶的,一会儿送到元空大师房里。”
“好吧。”
李承安瘪瘪嘴,放下簸箕,小短腿倒腾的飞快,一趟又一趟。这回抱了个大包袱,“娘亲,这个呢?”
李昭莞尔,这是她们从黔州来时所带的全部行囊,只有几件换洗衣服,一些碎银,转眼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把还喘着粗气的儿子拉到身前,“娘和两位姑姑收拾就好,你歇着。”
李承安脸蛋红扑扑的,嫩声道,“才不要。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帮娘亲做事了。”
“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很大的,还跑的快,娘亲尽管使唤我。”
天真的童言童语一下子戳中李昭心,柔软又酸涩,“娘知道,安儿最厉害了。”
生下安儿,是她一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李昭看了这一地凌乱,道,“我这里用不着你,我们少说得走一个月,安儿不妨想想,路上你要带些什么。”
李承安想了想,卖了个乖,“只要带上娘亲就好啦!”
“哦,还有那只大公鸡,我很喜欢。”
那只彩色大尾巴公鸡,最近是他的心头好,就连睡觉都要放在床前。他蓦然想起那个送他大花公鸡的男人,念道,“娘亲,好久没见那个当官儿的了。”
哪儿有好久,也就三四天。但对于不能动弹的李承安来讲,就是度日如年。小孩儿只是想起随口一说,却在李昭心里惊起波澜。
她想,这难道是父子间的血脉天性么,他们明明才见了几天,孩子竟这么亲近他。
她好像守着一个注定要戳破的秘密,只有她的一厢情愿。
李昭的情绪起伏,小孩儿的感知最为敏锐,就在他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话的时候,碧月恭敬地上前行礼,“主子,谢大人来访。”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刚落,谢时晏已经迈进了中庭,他今日一身黑色直襟长袍,腰束同色绣金腰带,别无冗余装饰,端的气势逼人。
他一进来,因堆满东西而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他摆摆手,“你们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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