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姓甚名谁,我让户部去查。”
朝廷户籍管理严格,尤其对进京者,要逐一登记造册备查,茫茫人海,寻一人虽不容易,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啊?”
小童挠挠脑袋,他一出生就管娘亲喊娘亲,没人告诉他娘亲的大名,他只知道,旁人唤她“玉真。”
“你说什么!”
谢时晏心中大震,他手一抖,罕见地失态了。
他起身到小童跟前,按住他的肩膀,凝视他良久,看的小童快要哭出来。他一字一顿问道,“你,再说一遍。”
他多年身居高位,又是刑部出身,朝廷命官都抵不住他的责问,更何况一个小孩子。小童颤巍巍道,“她叫……玉真居士。”
“除了你娘,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
“有。”
肩膀上的手按的他越来越疼,小童不自觉低下头,睫毛颤动,“还有云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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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昭用清水洁了面,一头柔顺的青丝用一根素色发带扎起来,宽袖长袍,飘逸动人。
云蕙打趣道,“殿下今天看起来像月宫下凡的仙女一样。”
李昭失笑,“就你嘴甜。”
要是之前,再多的赞誉她都受的起,皇室之人相貌皆出挑,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相俊俏,可她如今已经生育了一个孩子,每日不施粉黛,不扮红妆,哪儿像云蕙说的那样好。
云蕙拿帕子,擦拭她脸颊上的水珠,“我说真的,感觉这些年殿下都没怎么变过。”
晨光照着她白皙的肤色,云蕙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她叹道,“我家殿下就是美若天仙。”
“行了行了,别贫了。”
李昭撩起额前的碎发,她看了眼天色,“昨天晒得草药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
元空大师除了是位得道高僧以外,还是个杏林高手。在大相国寺这么久,李昭得空和元空大师手谈,还从他那里学得医术。闲暇之余,元空为她调理身体,数日下来,竟比相府的乔府医还要灵。
最重要的是元空开的方子并不苦,这让李昭大为欣慰。
她从橱阁中翻出千金方,李昭昨日在元空那里新学到一个方子,可治潮寒腿疾。黔州多潮湿,她的腿一到冬天就疼,尤其逢大风多雨,那种疼简直要钻到骨头缝里。
昨天她已经按照方子晒了草药,今日打算做成药膏,这方子中她还有几处不懂的地方,今天还得去叨扰元空大师一番。
“这个点儿,大师该起了吧。”李昭喃喃道。她和云蕙二人正待收拾好东西出门,小沙弥阿难急匆匆跑过来,喘着粗气,“贵人。”
“宫里传召。”
李昭一怔,自从离开相府以来,不知是何原因,再没有收到宴会的邀请,她在相国寺待的安稳,今天宫里怎么忽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