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总是瞧不起璃星,只有璃月知道,妹妹的能力天赋远在她之上。
三级之前,她需要加倍努力才能赶上妹妹的等级,三级之后,她已经无法和妹妹齐平,每一阶都落后她许久,有时是几个月,现在则是一年。
宗族被政府收编后,母亲大发雷霆,常常杀人消愤,她虽然也难过,可也随之浮起了一丝庆幸——没有宗族要继承,她就不需要杀死璃星。
但这份庆幸没有太久,慢慢的,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她对璃星也越来越反感、越来越厌恶。
她们面临的危机实在太多,璃月不由得担心,或许妹妹依旧逃不脱死亡的结局。
为了降低妹妹被母亲抛弃的几率,璃月极尽所能。
一方面,她迅速壮大袁氏势力,确保能够抵御外在风险;
另一方面,她从各个方面讨好母亲,希望能提高在母亲心中的话语权。
除了璃星,没有人比璃月更希望袁禹默成功竞选,一旦袁禹默成为总统,她们所面对的危险将大大减少,璃星也有了更多的生存空间。
看着妹妹期待的模样,璃星到底不忍心将她排斥在外。
妹妹是最敬爱母亲的,她知道母亲讨厌她,但所有关于母亲的事情她都忍不住去关心。
璃月遂将计划简单告诉了璃星,璃星听完,没有询问作战细节,而是蹙着眉,担心道,“上次童泠泠那个白眼狼好像伤到了母亲,母亲回来后病了好久,她的伤好些了吗,诅咒还在吗?万一尧军夜里偷袭,母亲会不会有危险?”
璃月摇头,“我不知道。”
自从被百里觅茶重创后,母亲的戒备心愈加严重,别说璃星,就连她都很久没有在夜里见过母亲了。
但这样的防备也侧面说明了妖魁的诅咒没有消失,甚至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璃月的猜测不错。
袁禹默这一生受伤不少,那记[复制]令她变成了植物人,虽有秦浩文治愈,但毕竟是重伤,到底是损了元气;盛年时看不出,年老了各种旧伤便渐渐显露。
几个月前童泠泠那一斧又触动了她的心脉,加重了袁禹默心脏的负荷。
每天凌晨三点的[焚心]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加严重。
数十年的生不如死,能保持住理智已属不易,若非冰系坚毅,换作常人恐怕早已疯癫自杀。
“保险起见,我们和母亲分开作战吧。”璃星往门外走去,一边道,“我去和母亲说说,白天我们就不出战了,等着晚上守夜。”
她刚说完就被璃月捂住了嘴,“这话你可千万不要去和母亲说!”
璃星扯下姐姐的手,不解道,“为什么?”这样安排才是最合理的。
“母亲要是身体有恙,自会做好安排,轮不到你操心。”璃月皱眉,“她最忌讳别人提她的病,你这样跑过去,岂不是在撕母亲的伤疤、直戳她的痛处么。”
璃星一惊,恍然大悟,“那我就不说了?”
“绝对不要。”璃月反复警告着妹妹,“母亲的事你什么也别管,她不找你,你就别往前凑,你只需要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璃星扁了扁嘴,“你又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是不是?”
璃月一叹,“还好,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璃星轻哼一声,不理人了。
她跑回璃月的床上盘腿坐着,一声不吭地取出刀来擦,脸上很不高兴,但却乖乖听话,再没去找母亲。
璃月无奈,“现在又不睡觉,你干嘛不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就要待在这里。”璃星头也不抬道,“你要是忙的话,把你的刀给我,我帮你一起擦了。”说完她又想起来自己是在和姐姐吵架,于是补了一句气话,“反正我不像你那样聪明,也就只能擦个刀了。”
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床上就落下了两柄巨大的银月弯刀。
璃月懒得安抚她。她背过身脱下衣服,换了件防护背心,反正要不了多久璃星就又会凑过来粘着她了,根本不需要花力气哄。
“我十分钟后有个会,”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璃星道,“今晚很忙,就不回来了,你别等我。”
听到这话,璃星放下了自己擦了一半的刀,先拿了姐姐的来擦。她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果然不气了,脸上那点不悦还没保持住三十秒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璃月换完衣服径直出了门,临走前带上房门,对着被一床弯刀围绕的璃星说,“你早点休息,这仗怕是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璃星抱着姐姐的刀,点了点头,“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