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师兄哪里去了?
他隐隐感到不安,他必须尽快见到师兄。
韶言因而拖着病体,很勉强地追随曾暮寒的脚步,往蜀州去了。
江陵的状况他也知晓,但具体情况还是出乎他的意料。韶言所到之处,几乎见不到几户还能安生过日子的人家。
蜀州调遣许多医修来,韶言想了想,打算去看看来的医修里有没有自己认识的熟人,顺便打听一下。
秦氏这次将萧鹿衔派到江陵,韶言于是问他,有没有在蜀州遇见自己师兄。
萧鹿衔说,没听说有从不咸山来的人。
韶言很是纳闷,那师兄哪去了?
二人开始叙旧,萧鹿衔讲到前几日江陵出了件事。郊外有个赈灾点被人蓄意纵火,里面的灾民无一幸免,全都葬身火海。不仅如此,那凶手又杀了十几个卫氏门生,至今仍逍遥法外。
萧鹿衔让韶言小心点,现在江陵人心惶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卫臻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
这些话韶言只听了一半,他忧心忡忡,心里还是记挂师兄。
“程宜风也在江陵,你要不和他们表兄弟两个见上一面?”
韶言摇头:“不了,正值多事之秋,可不能再劳烦两位宗主。况且,我心中还有牵挂之事……”
“为你师兄么?”
“正是。”韶言点头,“我还是得去蜀州,见不到他,我心里总是发慌。”
萧鹿衔定定地看向他:“想不到啊……”
“想不到
什么?”
毒修嗤笑一声:“你也有这样心绪不宁的时候。”
韶言勉强地勾起嘴角:“很明显吗?”
“不瞎都看得出来。”萧鹿衔拂了拂衣袖,“你装都懒得装了。”
“实在没心情。”韶言苦笑,“好了,话不多说,我得去蜀州了。”
“这么急?你都不歇歇?”萧鹿衔难得关心他:“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来,我给你诊脉。”
韶言本来想要婉拒,但拗不过萧鹿衔,只好伸出胳膊。
萧鹿衔掐了一会儿,眉头皱得很深。
“怎么了?”
“奇了怪了。”萧鹿衔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几年不见,你一直在保养身体吗?”
“……什么?”
“你我以前给你诊过脉,你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虽然不致命,但是折磨人人,都是难以根治的毛病。”萧鹿衔缓缓道,“可现在再看你的脉象,你那些小毛病都没有了。你现在就是身体虚弱了点,好好休息一阵就行了。”
韶言听罢,松了口气:“看你的神色,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萧鹿衔劝他:“说真的,你歇两天吧。看你这脸色,我怕你没等走到蜀州,人先没了。”
韶二公子苦笑一声,还是选择继续赶路。
他走在江陵的街道上,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咦?
韶言反应得很快,但他更快意识到身后这人对他没有恶意,仅仅是想搞个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