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里面那些人,火太大,曾暮寒甚至已经进不去了。
但他还没有放弃,能救一个是一个。
热浪滔天,熏得他的眼睛不住流泪。他伸出胳膊,衣袖已经被烧坏,烫破了好大一块皮肉。
就在他再一次地想要进去救人的时候,他听见了小豆子的呼救声。
黎孤提着一只手提着几个小孩的头,另一只手拎着小豆子,气定神闲地走过来。
他把那几颗头扔给曾暮寒。
“数数,看看我有没有漏掉哪个。”
其实黎孤也没有这样好战滥杀,但今天他尤为兴奋。他很久没遇见像曾暮寒这样的人了,现在他什么都不考虑,只是想将这年轻散修带给他的愉悦最大化。
他想看他痛苦。
曾暮寒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地黎孤扔过来的一
串东西看。
“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一直绷得太紧,那根弦终于断了。
曾暮寒没杀过人,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死人。他眼前发晕,头晕晕乎乎的,从太阳穴开始,后半个脑袋隐隐作痛。这几日他连轴转,本来就没有休息好,现在身体反应过来,浑身都不适。
再忍不住那阵强烈的反胃感,他不住地干呕,感觉到冷。
“……”
想是突然想到什么,曾暮寒突然撸起未曾被烧坏的那只衣袖。
他看到了一大片红疹。
他知道那是什么。这处疹子颜色暗红,和玫瑰花瓣的颜色较相似,沿着他手臂的皮纹走向蔓延,是细碎糠状的红斑。
看面积,应该已经有一阵子了。只是最近他实在太忙,这疹子又不痛不痒,曾暮寒并没有注意。
连身体的那些不适都被他归结到疲乏上了。
“看来你真的没杀过人。”黎孤见到他这副模样,大笑:“这才几个死人?就把你恶心成这样。”
出乎他意料,这时曾暮寒的情绪居然平静下来。
“不。”他摇头,“我没有恶心他们。”
他说:“我是恶心你。”
黎孤冷笑一声:“你想激怒我?你别忘了。”他手下愈加用力,“这小豆子,还在我手上呢。”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孩又叫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
曾暮寒知道这凶徒另有目的,否则,他刚刚就可以将小豆子一起杀死,而不是留到
现在。
黎孤笑了:“这样吧,我们打个赌。”
“你赢了,我就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