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功夫还是安抚安抚自家属地的平民百姓,好好休养生息吧。至于程氏,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反正程氏的新宗主,也是个仙门百家的公认草包。占便宜的机会在以后呢,不急于一时。
看起来程宜风是安全了,但程氏内部,还是有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这时候,卫臻雪中送炭。
卫臻告诉他,你首先得努力活下去。
他的臻表哥毕竟姓卫,不好直接派遣卫氏修士去朝歌保护程宜风,于是便雇了不少护卫,力求保住程宜风一条性命。
程宜风那段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他胆子本来就小,刺杀,毒杀,和掩盖成各种“意外”的谋杀,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惶惶不可终日。
那能怎么办?程氏就只剩下他了。
总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但程宜风还是害怕,咬牙探
出头以程氏宗主的身份与其他世家庶族交涉。
百废俱兴,程氏想要恢复到以前,至少也得二十年。
作为宗主,程宜风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而卫臻明里暗里一直在帮他。
但黎孤看得很透彻:“得了吧,你们又不是一个姓。就算是一个姓氏,一个娘老子,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弟,也不见得亲密无间呢。那韶言……”
程烨睁开了眼睛。
“……”
黎孤自知失言,把后半句话吞下去了。
“韶兄怎么了?”
“韶清乐和我说,韶言和他兄弟关系不好。”黎孤移开了视线,“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背后嚼舌根。况且韶景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们兄弟两个到底怎么样,也就只有韶言自己知道了。”
程宜风笑了一下。
“大灾必有大疫啊。”他突然感叹,“以前遇见这种情况是怎么办的?”
“当初穗城闹瘟疫的时候,元英就不停杀人,管他到底得没得病,通通杀掉焚烧掩埋,听说元氏修士的兵器都砍卷刃了。虽然血腥了点,不过确实,有一定作用。”
“哦。”程宜风点点头,又钻回马车。
没过多时,程宜风的声音又在黎孤耳边想起。
“黎兄。”
“嗯?”
“我再添点钱,麻烦你再把我送回朝歌。”
“送佛送到西,我还能管杀不管埋吗?你给的酬金是一个来回的。”
“不是,我要在江陵住几天,麻烦你在这多等我几天。江陵瘟疫严重,我
怕你染了病气。”他凑到黎孤小声说:“你尽量别和我表哥有接触,他对你们天云楼偏见挺大的,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估计又说不出什么好话。你又是这脾气,肯定不能忍气吞声。他又是那脾气,你和他对上,少不了唇枪舌战,搞不好还得动手。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如何是好啊……”
黎孤听傻了:“不是你想的挺多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子曾经约过……”
“哎呀行了。”黎孤懒得听他唠叨,“那在卫氏,还用我贴身保护吗?”
“那不用了,臻表哥会保护我的。”程宜风左摸摸右掏掏,拿出一张银票塞给黎孤:“我看刚才那个赈灾点好像挺缺人的,黎兄你有空领着程氏的几个修士去搭把手,就当替我给表兄分忧了。”
他压低声音:“你看那里的病人多不多,严重不严重,还能救得过来吗?必要时,你帮忙……”
天云楼的刺客本来就是做脏活的。